這種感覺讓李心整個人都不舒服。
“這東西,叫饕餮,但是不是神話裡的納財的作用。”
葉玄的聲音清冷,“這是被人用活血祭煉成的邪器,常年放在身邊,不出三個月,就會被饕餮吸走渾身精氣,到時候,就算是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李鴻德被這一番話搞的臉色煞白,整張臉上都寫滿了難以置信:“不,不可能,這是我一個生意夥伴送我的,我們之間還有生意往來,他怎麼可能送我這個?”
葉玄抬眼看了眼李鴻德,咧嘴笑了笑:“他可能希望你早點死。”
隨後,沒有理會李鴻德的反應,葉玄單手託著青銅器,眼中若有所思。
他沒有唸咒,也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只是用手指在獸身上緩緩劃過。
李心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
她能感覺到,那股令人作嘔的陰冷氣息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散。
葉玄的手指很穩,動作很慢,當他的手指撫過獸身底座時,動作忽然停頓了一瞬。
這一瞬極快,快到李心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但葉玄的心中,卻翻起了滔天巨浪。
就是這裡。
他的神識早已先於手指探查了整個器物。在青銅獸的底座,一個幾乎與銅鏽融為一體的凹陷處,他“看”到了一個微縮的符文。
那符文的線條扭曲,充滿了混亂與不祥。
它和昨晚在酒店地下室,構成那個巨大獻祭陣法的核心符號,一模一樣!
原來如此。
這些看似獨立的詛咒之物,根本不是什麼法器。
它們是陣眼。
是那個巨大陰謀灑向整座城市的“種子”。
送給李鴻德這件邪器的人,和在酒店地下佈陣的人,是同一夥人。或者說,他們背後,有一個龐大的、組織嚴密的勢力。
葉玄臉上不動聲色。
他的手指依舊停留在底座,看似在發力抹除最後的邪氣。
實際上,他的神識已經化作最精密的刻刀,將那個扭曲的符文完整地復刻下來,烙印在自己的意識深處。
每一個轉折,每一處弧度,都分毫不差。
做完這一切,他才緩緩拿開手。
手掌移開的瞬間,那青銅邪獸上最後一絲陰冷氣息徹底消散。
猙獰的獸口依舊大張,但那種無聲咆哮的壓迫感蕩然無存,它彷彿變回了一件死物,一件平平無奇、甚至有些醜陋的仿古擺件。
李鴻德顫巍巍地站起來,湊近了些,又不敢太近。
他感覺到了。
籠罩在整個客廳,那種讓他心悸的陰森寒意真的消失了。
空氣彷彿都清新不少。
“葉大師……這……這就好了?”他聲音發虛,帶著一絲難以置信的期待。
葉玄沒看他,轉身走向另一件物品。
那是一幅古畫,畫中仕女眉眼含春,栩栩如生。
但在葉玄眼中,這畫中仕女的眼底深處,藏著一抹勾魂奪魄的詭異紅光。
“這畫,掛在臥室,不出半月,夢裡就會多出個‘紅顏知己’吧?”葉玄語氣平淡,手指卻已經搭上了畫卷的卷軸。
李鴻德渾身一抖,臉都綠了。
他最近確實夜夜夢見一個模糊的紅衣女子,醒來後就腰痠背痛,精神萎靡,吃了多少補藥都無濟於事。
他只當是自己年紀大了縱慾過度,哪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