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腦子裡正在飛速搭建一個模型。
一個以王德海書房為中心，無形氣場輻射開來的立體模型。
清朝官服，獬豸補子。
這玩意兒可不是普通的惡鬼。
獬豸，辨忠奸，斷善惡。附在官服上的東西，大機率是那位御史或都察院官員的執念。
“那個，葉玄？”
一個清脆又帶著幾分不確定的女聲，忽然從旁邊傳來。
葉玄的思緒被打斷，他抬起頭。
李心也同時循聲望去，臉上的崇拜瞬間凝固，轉為一絲警惕。
只見不遠處，一個穿著米色連衣裙，妝容精緻，氣質颯爽的女人正驚訝地看著這邊。
她的身邊還坐著幾個朋友，顯然也是來這裡吃飯的。
女人正是李芷欣。
她撥了下大波浪捲髮，踩著高跟鞋，徑直走了過來。
“還真是你啊，葉玄！”
李芷欣的語氣熟稔看著葉玄，驚喜的道，“你怎麼在這？我還以為你這種大神仙，天天都在直播間裡普度眾生呢。”
李心立刻就不爽了。
這女人說話怎麼陰陽怪氣的！
而且，她憑什麼用這麼熟的口氣跟葉大師說話？
李心的身體下意識往葉玄身邊挪了挪，擺出了一個宣示主權的姿態，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
只是看著李芷欣的眼神裡卻毫無笑意。
“這位小姐，您是？”
李心主動開口，看著李芷欣問道，“我們正在談很重要的事情，您有什麼事嗎？”
李芷欣這才把目光分給李心，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哦豁？
這小姑娘看自己的眼神，怎麼跟護食的小貓似的？
“我找葉玄，我們是朋友。”
李芷欣笑得更加明豔，直接拉開一張椅子，自顧自坐下，目光重新投向葉玄，“上次的事還沒好好謝你呢，怎麼？今天有空賞臉吃個飯了？”
朋友？
李心心裡警鈴大作。
她立刻反擊，聲音甜美又恭敬：“原來是葉大師的朋友啊。大師日理萬機，今天是我好不容易才請動他，為我家長輩處理一些……棘手的事情。”
她刻意加重了“大師”和“請”這兩個字。
潛臺詞很明顯：這是我請來的貴客，我們有正事，你這個所謂的朋友，識趣點就趕緊走。
“哦？棘手的事？”
李芷欣眉毛一挑，非但沒走，反而更感興趣了，“需要我們葉大師親自出馬，看來不是小事啊。妹妹，你家是做什麼的呀？看著面生得很。”
兩個女人之間，火花四濺。
空氣中瀰漫著沒有硝煙的戰爭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