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憋尿憋了半晌,愣是沒敢出去解決。直到實在忍不住時,她才臊著臉,拉上一位白日裡說過話的書生,結伴去往小廟外。
俠女與書生本就互有好感,如今有講古人做媒,倒是無意間成全了一樁姻緣,不過這些都是後話,自是不必多提。
一夜雨露,衝散積日干燥,天邊浮現出一抹魚肚白。
那幫輪流守夜的車把式則又支稜起來,你一言我一句,能耐的不行。
“哪裡有殭屍?這一夜不好好的,這說書的和讀過書的淨會編瞎話騙人,害老子白等了一夜!”
“可不是!要是真能遇見鬼怪,我兩三刀下去,任他不是鬼,也得變成鬼!”
徐青默默看著幾人在那瞎吹,若真有這般能耐,昨夜出恭放水時為何還要一個個結伴前往?
眾人萍水相逢,如今風已止,雨漸停,便又各自踏上路途。
其間倒也有續下露水緣份,結伴一起同行的人。
比如蒙面女俠和書生,還有粘著徐青的說書人。
“老先生,我可不是車把式,你要想搭車,最好去別處,若是等人走遠了,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再想追上可就不容易了。”
“你這後生,說的恁話?我搭你車是不給錢還是怎的?出門在外,行個方便,等到了府城,你來茶樓,我請你吃茶。”
徐青眉頭一挑,給錢?那好辦!
十兩銀子,絕無二價!他本想著開出這等高價,對方便會知難而退,誰知這老頭一聽,反倒二話不說直接應了下來。
“老夫姓郭,年輕時那也是考過春試,中過紅榜的秀才公。”
“你算是有福了,說不得你有文章上的困惑,我還能替你分解一二。”
馬車上,郭東陽嘴皮子就沒停過,話匣子這個剛開一半,那個就已經開啟了。
徐青駕著馬車,聽著說書人的見聞,倒也漲了許多見識。
中途,他冷不丁問道:“你搭我的車,總不會就是為了找個聊天解悶的人吧?”
“你這話說的,我就喜歡跟你們這些年輕俊秀相處。”郭東陽笑容可掬,不過話剛說完,他就露出了本意:“我聽你昨夜講的故事,不像是尋常人講古,倒有幾分文集話本的味道,只是從未聽聞,不知是否還有後續,或是還有其他篇章?”
徐青聞言頓時瞭然,原來這說書人是看中了他昨日講的故事。
“你倒是肯下血本,難道你就不怕我只有這一篇故事?”
郭東陽笑著道:“有道是人各有志,各有所好,又道是蘿蔔白菜,各有所愛。總歸是各花入各眼,我這人沒多大愛好,就喜歡聽書說書,別人眼裡一文不值的故事瞎話,在我這裡就是價值千金。
另外不瞞你說,只單憑那則屍變故事,我去府城茶樓講上十天半月,所獲金銀就不止十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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