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一道清麗的聲音傳來:“住手!”
聽到這聲音,江濤才止住步伐,而後不甘地看向一旁。
那裡,一道倩影緩緩走來,身穿一條淡藍色的襦裙,其貌清新脫俗,舉止間溫文爾雅,此人正是江家大小姐,江玉瑤。
“濤弟,還不把刀放下!”
在江濤心中,這位姐姐的威望,顯然比父親更高,於是他狠狠將長刀丟在地上,轉身離去。
江玉瑤微微搖頭,而後來到魏墨凌面前,欠身道:“想必您就是魏公子吧,我那不成器的弟弟不懂事,希望魏公子您大人有大量,別和他計較。”
魏墨凌微微一笑:“既然江小姐開口,那麼這個面子自然還是要給的。”
回到大廳,江達富苦笑著向魏憲說道:“魏老弟見笑了,自從江濤這臭小子拜入烈虎門,就越來越不聽我這個當爹的話了。”
“好在我還有這閨女,從小喜好音律,被琅琊書院的曲大師看重,收為弟子。”
說到這裡,江達富目光轉向魏墨凌:“只不過,玉瑤她在師門中頗受歡迎,許多師兄弟都對她表達過愛慕之意。”
聞言,魏墨凌微微一笑,他自然聽出了江達富的言外之意。
烈虎門不過是尋常小門小派,打贏了江濤並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可江玉瑤就不一樣了,她可是琅琊書院的弟子。
在江湖上,有著一閣三教五宗七門之說,這代表著十六個頂尖門派。
而琅琊書院便是三教之一,招收弟子除了看天資外,還要經過六藝考核,古往今來培養出許多傑出才子,在夏炎皇朝的高官之中有不少都是琅琊書院出身,可謂是桃李滿天下。
當今琅琊書院的院長,曾是先帝太傅,其自身實力更是達到了大宗師的層次。
若是他魏墨凌沒有些真才實學的話,恐怕會使得琅琊書院其他弟子的不滿,故而引來麻煩。
“江伯伯,我方才所言也是我的真心話,今日前來,主要是我父親想與您敘敘舊,至於其他的,我們並不強求。”
魏墨凌不卑不亢的說道。
這倒讓江玉瑤暗暗打量了他一眼,不知是在故作鎮定,還是真的有什麼底氣。
而後江玉瑤站出來說道:“魏叔叔、魏公子,如今玉瑤在師門之中尚有要事,所以兒女私情之類的事情,還不想考慮,望二位見諒。”
一旁的江達富也出言附和道:“魏老弟,實在對不住,這畢竟是玉瑤師門之事,我也不好說什麼。”
“況且如今兩個孩子的年紀都不算大,我們來日方長嘛。”
見此,魏憲只好無奈地點頭,看來他想要抱孫子的願望,短時間內是完不成咯。
與魏憲的惆悵不同,魏墨凌如同解脫了一般,臉上掛著笑容說道:“沒錯,琅琊書院的山崖文試確實不簡單,江小姐還需好好準備才是,在下的這點小事,你也不用放在心上。”
江玉瑤詫異道:“想不到魏公子竟知道山崖文試?看來魏公子平時除了練武之外,還頗有學問。”
魏憲聞言,嘴角忍不住微微一抽,只因魏墨凌在私塾中,不是睡覺就是捉弄先生與其他學生,隔三岔五就有人到自己面前告狀,這傢伙能有學問?
可他不知道的是,魏墨凌曾在琅琊書院中潛伏過一段時間,時而偽裝成雜役,時而裝作學生,有時候甚至冒充先生。
在耳目渲染的環境中,魏墨凌也學會了許多儒家經典。
有一次,那位院長給整個書院的人出了一道難題,眾人苦思冥想,一個月下來也沒人能夠答對。
直到某天,魏墨凌突然間想通了謎底,於是便趁著夜深人靜之時,將答案刻在石板之上。
就在眾人紛紛猜測此人是誰時,那位院長竟直接找上了魏墨凌,這讓魏墨凌很是震驚,畢竟當時他的武功並沒有大成,對方要弄死他不過輕而易舉的事情。
然而,那位院長並沒有動手的打算,只是淡淡一笑,說道:“在整個書院之中,沒有什麼事能瞞過我的雙眼。”
“琅琊書院本就是為了天下學子而開,每個人都有求學的資格,即便我是院長也不能剝奪,我之前之所以沒來找你,是不想打擾你求學的方式。”
魏墨凌這才明白,原來對方早就發現了自己藏在書院中,而且在暗中進行考核,之所以沒有被趕出去,那就說明,自己有資格留在這裡!
之後他們二人以文會友,相談甚歡,當時院長曾提出,將魏墨凌收為關門弟子,可魏墨凌身上還揹負著其他事情,故而選擇拒絕。
在那之後,魏墨凌也離開了琅琊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