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浸染的狹巷裡,碎磚堆旁的青石板還殘留著前日暴雨的水窪。
鄭宇恆耳中還回響著師弟們骨骼錯位的悶響,方才還在酒桌上叫囂的一群人,此刻像破布娃娃般癱在牆角,嘴角掛著血絲,眼神裡只剩恐懼。
巷口的夕陽將魏墨凌的影子拉得細長,月白勁裝在暮色中泛著微光,他甚至連呼吸都未亂,摺扇還隨意插在腰間。
“這...這不可能...”
鄭宇恆喃喃自語,雙拳不由握緊。
江濤明明說,這魏墨凌最多隻是後天五重,可方才那番打鬥,師弟們竟然連他衣角都沒碰到,就被對方如穿花蝴蝶般的身法盡數化解,掌風掃過之處,竟讓空氣都泛起漣漪。
就在他心神劇震之際,眼前白影一閃。
魏墨凌的身影如鬼魅般跨越三丈距離,鞋底擦過青石板發出刺耳的銳響。
鄭宇恆只覺一股沛然巨力撲面而來,下意識揮出成名絕技“黑虎掏心”,拳風裹脅著破空聲直取對方胸膛。
啪!
魏墨凌甚至未用全力,左手隨意一揮,掌緣便精準拍在他手腕麻筋上。
鄭宇恆只覺手臂一麻,拳勢頓時瓦解,還未反應過來,魏墨凌的右手已如鐵鉗般扣住他後頸。
“你剛剛說,要打斷誰的腿?”
少年的聲音帶著笑意,溫熱的氣息噴在他耳後,卻讓鄭宇恆如墜冰窟。
下一瞬,他整個人被輕鬆拎起,雙腳離地亂蹬。
魏墨凌的手指如同鋼鉤,掐得他後頸骨骼咯咯作響,方才在酒館裡的狠厲氣勢蕩然無存,只剩下喉間發出的嗬嗬聲。
“少俠饒命、少俠饒命!”
鄭宇恆連連求饒,然而魏墨凌並不理會,他將鄭宇恆隨意一丟,像破麻袋般被甩進人堆,激起一片痛苦的呻吟。
之後魏墨凌撣了撣衣袖,緩緩走向江濤,魏墨凌徑直臉上掛著淺淺的微笑,在巷子的陰影中,顯得越發瘮人。
他摺扇輕敲掌心,“嗒嗒”聲在死寂的巷子裡格外刺耳,驚得牆根處的老鼠倉皇逃竄。
“魏...魏公子...”
江濤後靠潮溼的土牆,手指在磚縫裡摳出青苔。
“江公子啊,你看這事鬧的...”
魏墨凌居高臨下的看著江濤,似乎在想著什麼。
江濤後背死死抵著斑駁的磚牆,冷汗浸透了猩紅鑲邊的勁裝,他望著那雙漆黑如淵的眸子,喉結上下滾動,連吞嚥口水都變得艱難。
“魏...魏公子,看在我爹的面子上...放過我吧,我今後絕不再找你的麻煩。”
他的聲音發顫,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
“這樣啊...那好吧,看在江伯伯的面子上,確實應該放過你。”
魏墨凌忽然展顏一笑,眼尾彎起的弧度卻不達眼底,笑意裡透著刺骨的冷意。
江濤愣了愣,沒想到魏墨凌竟然這麼好說話?
然而他剛鬆了口氣,還未來得及起身,就被下一句話驚得面無血色。
“不過...你這些師兄弟們,可就沒你這麼好的運氣了,我會打斷他們每個人的一條腿。”
這話如同一記重錘,狠狠砸在江濤心上。
這些師兄弟都是他找來為自己出頭的,但若是隻有自己全身而退,他們都被廢去一條腿的話,那麼今後在烈虎門,等待他的將是無盡的唾棄與報復。
可以他自己的實力,根本不是魏墨凌的對手,說不定還會把自己也打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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