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兩道期盼的眼神都盯著營長。
顧遠洲是戴罪立功,除了順利抓捕蘇木外沒有任何退路。
可是,沈音音在蘇木手中。
一旦蘇木用沈音音威脅,他未見得能順利完成任務。
或者蘇木狗急跳牆真得傷了沈音音,顧遠洲又有幾分把握能冷靜處理呢?
再看王寧。
為了把顧遠洲比下去,他這次是鉚足了勁,非要抓到人不可。
他平時就有些急功近利,這種情況下去抓人,難免義無反顧,什麼也不在乎。
要是把蘇木逼急,真傷了沈音音他也不會管。
營長只想了幾秒,便拿出最終方案:“顧遠洲,我派幾個戰士跟著你上山抓人。”
“營……”
沒等王寧話說出口,營長轉頭對他道:“你也帶幾個人,跟在他們後邊,保護他們的安全。”
“記住,如果發現蘇木有任何要傷害百姓的行為,都要立即終止行動,一定要確保人質的安全。”
“是!”顧遠洲毫不猶豫,答應一聲,轉身抽出錢一柯腰間的手槍,拉上保險栓。
他所有動作一氣呵成,壓根沒給王寧再反駁的機會。
最終,顧遠洲帶著精心挑選的四個戰士先行上山。
王寧則帶著他班裡幾個一直和他關係不錯的人,緊緊跟在顧遠洲五人身後也上了山。
看著兩隊人馬漸行漸遠的背影,營長蹙眉詢問錢一柯:“你說蘇木手裡的槍會是哪來的呢?”
“從他入境一直到他出現在大壩附近,咱們的同志一直跟著他。”
“傳回的訊息中卻隻字沒提槍的事。這麼大的情報他們不可能不知道,除非……”
營長神色晦暗,冷冷接過錢一柯的話:“除非他的槍是最近才拿到的。在這裡,只有一個地方有槍。”
兩人對視一眼,錢一柯倒吸涼氣,心有餘悸地看向方才兩隊人馬消失的方向:“那您還讓王寧跟過去?如果真像您想的那樣,顧遠洲夫妻兩豈不是都有危險?”
“你帶人貼上去,務必記住,不要讓他們發覺。”營長若有所思,幽幽道,“但願這次只是我多想了。”
另一邊。
沈音音被蘇木連拉帶扯地拽上山。
夜色已濃,晚風蕭瑟。
白天蒸籠似得北山,到了晚上竟有些涼。
黑暗中,沈音音判斷不清方向,只知道自己距離上下巡山人木屋的星點燈火越來越遠。
拐過最後一個彎後,那燈火徹底消失。
蘇木一手抓著她,一手撥開面前雜亂的草叢,指著面前黑漆漆的山洞:“進去。”
沈音音頓住,偏過腦袋往裡看。
嗖地一下,她被推進山洞。
腳下是塊斜向下的陡坡,沈音音站立不穩,咕咚摔倒,順著陡坡一路滑進滿是砂石的山洞。
腿被砂石磨破,暖流順著小腿往下流。
她疼得站不起來,斜身半臥在地上。
一陣窸窣,飛濺而起的砂石全都拍在她身上。
蘇木也從順陡坡滑了進來。
他沒理會沈音音,俯身在地上摸索幾秒,找到油燈,用火柴點燃。
藉著油燈微弱的光,山洞的全貌在沈音音面前逐漸清晰起來。
山洞裡除了砂石之外,還有不少橫亙在壁邊的粗壯樹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