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揉了揉月月的臉,輕聲笑道:“媽媽不生你的氣,但是你要答應媽媽,以後家裡的東西不可以隨便給外面的人看。”
片刻後,她補充傷一句:“尤其是不能給蔣蓉看。”
月月也知道這次是自己闖了禍,媽媽不生氣就已經阿彌陀佛了。
她鄭重其事地點頭:“媽媽放心,月月記住了。”
沈音音撥弄兩下月月的頭髮,掐著她的臉前後晃動幾下:“你呀……真是拿你沒辦法。”
這是從自己身上掉下來的肉,年齡又還這麼小,做錯了事,除了她這個做母親的幫她擔待著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既然是她誤會了顧遠洲,大不了她去給顧遠洲道歉就是了。
她可不想因為這件事給月月留下任何心理陰影,回頭如果再導致孩子不敢說真話那可就得不償失了。
“其實……”
一直站在旁邊一言不發的顧子琪此時也開了口:“剛才大伯原本不想跟蔣蓉阿姨去外面說話的。”
之前沈音音出來的時候他就想說了,卻被沈音音用眼神制止。
後來又發生了一系列的事,他根本沒工夫替顧遠洲解釋些什麼。
如今看沈音音心情還不錯,這才得空將剛才的事情告訴沈音音:“是蔣蓉阿姨主動提起她被知青點的人欺負,又說擔心對聯誼不利,所以才哄著大伯出去的。”
沈音音側眼睨向他。
顧子琪雖然一直不喜歡她,在他們夫妻的事情上也從來都只向著他大伯說話。
可是,這孩子就一個好處:不撒謊。
他都這麼說了,那肯定錯不了。
要按照兩個孩子說得,這些事情樁樁件件其實都出自蔣蓉的手。
顧遠洲從沒有主動過。
只是蔣蓉太會拿捏他了,知道他在乎部隊的名聲,知道他擔心因為個人問題給部隊給村裡惹來麻煩。
所以她每次就用這樣的理由來捆綁顧遠洲。
這麼看來,自己這個做妻子的反而沒有蔣蓉瞭解顧遠洲。
她突然有些明白,為什麼上一世的時候,顧遠洲會那麼堅定地和她離婚了。
一個趴在自己身上吸血,想要利用自己養活全家,還對自己毫不瞭解的女人。
如果她碰上這樣的人,估計也想盡快離婚。
顧遠洲能忍那麼長時間,已經算是世所罕見了。
沈音音定了定心神:“你們說的我都知道了。”
她站起身,雙手叉腰,掃了眼屋裡狼狽的地面,長舒一口氣:“我冤枉了顧遠洲,會找時間和他道歉。”
“以後你們再有這樣的事要第一時間告訴我,省得家裡再鬧成這樣,好嗎?”
月月和顧子琪對視一眼,兩人同時看向沈音音,異口同聲:“好!”
沈音音瞧著兩張小臉上煞有介事的樣子,嘴角揚了揚也笑了。
“媽媽。”月月小心翼翼拉住沈音音的衣角,揚起腦袋試探著問她,“那你還和爸爸離婚嗎?”
她不知道離婚是什麼意思。
可她知道,那不是好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