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
他指著其中一條採買記錄:“這豬裡脊肉昨天才買過,今天就已經沒有了。”
王寧手指又滑到最後一條記錄處:“這裡寫著武嶽的外出事由,又去買豬裡脊了。”
之後王寧又翻看了好幾頁記錄,上面都有些消耗格外快的東西。
比如說雞蛋,以前都是三天左右買一次,可現在卻是兩天就要買。
有的時候甚至是一天就要出去買一次。
這樣的消耗速度未免也太快了些。
王寧皺起眉心看向沈音音:“你還說你們沒有拿部隊的物資,這你怎麼解釋?”
沈音音知道,武嶽現在在學習新的菜式,平時肯定需要多多練習,那原材料自然會用的快些。
但是這只是她的推測,事實究竟如何還得看當事人怎麼說。
她拿不定主意,不好多說,垂眸站在顧遠洲身後不語。
她越是不說話,王甯越是來勁,擼起衣袖幾步上前:“你還不說實話是不是?”
說著,他揚手就要去拽沈音音。
“王寧。”
顧遠洲動都沒動,薄唇輕啟,冷冽的眼神瞬間投在王寧身上。
他分明沒多餘的動作,可王寧卻不自覺地身子一僵,甚至吞嚥了幾下口水,下意識往後退了兩步。
顧遠洲側身,輕輕握住沈音音的胳膊,指腹在她的小臂上拍了兩下,示意她不必擔心。
罷了,他才重新看向營長:“採買是炊事班的事,原材料怎麼使用也是炊事班的事。”
“如果只靠著這東西就要給我媳婦扣一頂大帽子,太不公平了。”
他說話時語調緩慢,氣勢凌人。
搞得對面的人不像領導,他才像領導似得。
沈音音擔心他說話太直,引起領導的不悅,拉住他的胳膊向後扯。
可這人倔勁一旦上來,便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
他昂起下巴站在原地紋絲不動,那樣子活脫脫就是尊雕像。
營長也猶豫起來,皺著眉頭仔細翻看採買記錄。
王寧今日是勢必要把偷盜的帽子扣在沈音音頭上,以此來拉顧遠洲下水。
他急三火四地跑到營長身邊:“這還有什麼好說的?”
“採買記錄出現問題就是最近的事。”
“顧遠洲的媳婦兒可不就是最近才經常出入炊事班的嗎?”
“加上今天這塊從她身上掉下來的豬肉,這就是人證物證俱在,有什麼好辯駁的?”
“要我說,指不定她和武嶽之間還有其他見不得人的關係。否則武嶽怎麼會……”
“王寧!”顧遠洲冷聲厲斥。
這次他是真生氣了!
他幾步上前,長臂一伸,直接將王寧拽到自己身前。
王寧只比他略微低些,身材上兩人明明差不多。
可他這一扯,卻直接將王寧扯得雙腿懸空,活脫脫一隻小雞崽子。
他略微垂眼,凝視王寧,聲音像是從喉嚨裡擠出來的:“你再敢胡說八道一個字,我打斷你的腿。”
王寧平時也是個混不吝的主,可被顧遠洲這麼一呵,居然沒了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