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面不改色,說得理所應當。
那些話落在顧遠洲耳朵裡卻是對男人尊嚴的挑釁。
他這次是真動氣了,臉都氣白了,呼吸也不自覺地變得濃重:“沈音音,你還要不要臉了?”
即便她在這種事對自己再怎麼不滿意,這是能隨口說的嗎?
別說他沒打算離婚,就算是真打算離婚,以這個事由打報告上去,估計他這輩子也別想再部隊裡抬起頭來了!
他有時候是真得想扒開沈音音的腦袋看看,裡面究竟裝的都是什麼?
漿糊嗎!
還是專門用來丟人的那種!
“我怎麼不要臉了?”沈音音揚起腦袋反駁。
顧遠洲猛地抬手,指腹處微微的薄繭都在輕顫。
他怒火沖沖地指著沈音音的鼻尖點了幾下,隨後轉身摔門而去。
咚——
那扇本就有些陳舊的門被重重關上,連帶著門框顫動幾下,飛濺而起的木屑還有灰塵嗆得人直想咳嗽。
沈音音被他突如其來的怒火也惹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她又沒說錯。
再說了,這只是個理由而已,部隊領導也不可能把這件事宣揚出去。
只要能迅速離婚對他們兩人都好,不知道顧遠洲有什麼好在意的?
上一世的時候,兩人離婚時,他不是還主動提起,如果她覺得不好對外面的人說離婚理由,可以用這方面的事情擋一擋嗎?
那樣的話,至少外面的人不會繼續八卦了。
現在她提起來,他倒惱了。
這不是典型地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嗎?
這個顧遠洲簡直是不可理喻!
沈音音越想越氣,胸口像是憋悶了什麼東西似得喘不上氣。
她撲通一下跌坐進沙發裡,順手捏起沙發背後的扇子飛速扇動,嘴裡還在不停地嘟噥:“神經病!顧遠洲就是個神經病!”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婚一定要離,而且是越早離越好。
再拖延下去,就算蔣蓉不等得急死,自己也要被顧遠洲這個擰巴到極致的性格憋出毛病來了!
吱呀——
臥室的門緩緩開啟。
顧子琪牽著月月的手走出來。
兩顆小腦袋上滿臉驚慌地看向沈音音。
她這才想起家裡還有兩個孩子呢。
大人的事怎麼也不該牽扯到孩子們身上。
沈音音強定心神,唇角扯了扯,擠出絲笑容,對兩個孩子招招手,將他們喚了過來。
月月撒開腿,小跑上前,直接撲進沈音音懷中。
顧子琪則站到沙發邊,那雙和顧遠洲有幾分相似的眉眼緊鎖,抿起嘴巴,警惕地看著沈音音,好幾次欲言又止。
他一向是向著他大伯的,沈音音心裡有數,惱火起來,沉聲道:“有話就說。”
她沒帶名字,兩個孩子也不知道她在說誰。
顧子琪沒說話,反倒是懷裡的月月抬起頭:“媽媽,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