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狀,顧遠洲跨步上前,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胳膊上被燙了幾個水泡。
雖然不大,但是一排鮮紅看上去十分駭人。
顧遠洲眉心緊鎖:“怎麼樣?疼嗎?”
武嶽伸長脖子掃了眼揶揄:“遠洲媳婦兒你要是不行的話還是算了吧,省得回頭要是把你燙出個好歹來,我們可沒法給遠洲交代。”
說罷,他轉頭衝著周圍幾個戰士嘿嘿一笑。
沈音音掃了他一眼沒說話,輕輕推開顧遠洲的手:“我沒事,你鬆開我,肉要糊了。”
紅燒肉這東西做起來步驟都大差不差,差得就是火候,尤其是炒糖色的時候多一點就會焦糊,要是糊鍋了就不用再管膩不膩了,直接認輸便是。
可顧遠洲的手像是鐵鑄地,她根本甩不脫。
眼看她胳膊上的水泡越來越大,顧遠洲沉聲道:“你來說,我來做。”
說罷,他不由分說,解開沈音音的委屈系在身前,接過鍋勺扒拉兩下鍋裡的人,轉頭詢問:“現在要怎麼做?”
那可是顧遠洲啊!
平時領導們把他當成眼珠子一樣護著,還有傳聞他就是下屆的儲備幹部。
怎麼能在炊事班做這種事呢?
徐班長急了,忙將旁邊的一個戰士推出去:“你去幫忙。”
“不必。”顧遠洲依舊盯著沈音音,沉聲道,“既然是我家媳婦和武嶽的比賽,那自然應該我來幫她。”
他對沈音音點點頭:“說吧,下一步怎麼做。”
他神色堅定,加上沈音音胳膊上的水泡越來越大,疼得有點厲害。
她不再推脫,站在顧遠洲旁邊指導。
一頓紅燒肉做了一個多小時,等到最後一把作為點綴的蔥花下鍋後,肉香味已經瀰漫得整個操作間都是。
就連武嶽都喉嚨滾動,忍不住吞嚥口水。
“好了。”沈音音見火候差不多了,吩咐顧遠洲,“起鍋吧。”
顧遠洲將肉塊一個個從鍋裡撈出來,熱氣騰騰得紅燒肉帶著誘人的香味,饞得周圍眾人眼睛都直了,像是要用眼神將這盆紅燒肉吃幹抹淨似得。
徐班長率先反應過來,吩咐人去每個班分別叫了兩個戰士來嘗沈音音的紅燒肉。
不多時,十多個戰士碼在操作間裡,將原本就狹小的空間填得滿滿當當,沈音音都被逼到了角落裡。
她手臂有傷,只能側過身,盡力用身子遮擋。
可操作間裡的肉香實在是太迷人了,戰士們你擠我,我擠你的往前看,根本顧不上角落裡的人。
沈音音眼看著退無可退,前面的人已經快要蹭到她的傷口了,她將心一橫,只能咬牙忍著。
不想此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站到她面前。
顧遠洲寬肩窄腰,背對著沈音音,抬起右手將她護在身後,對面前擁擠的戰士們沉聲道:“都別擠。”
說著,他手指按在沈音音肩膀上,將她往自己背後拉了一把:“一個個來,都有份。”
原本喧鬧的操作間瞬間安靜下來。
顧遠洲轉頭低聲叮嚀沈音音:“站到我後邊。”
他聲音很輕,輕到沈音音都懷疑是自己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