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山點了點頭,又不著邊際的問了不少問題,繞來繞去就是不進入正題。
蘇陌到底年輕,有些沉不住氣。
明知道薛山在等他主動提出曹家的問題,好佔據主動。
但這樣繞圈子下去,不知得繞到猴年馬月。
蘇陌本不蠢,見識吊打古人,只是經驗不足而已。
這些天不斷被老舅教育毒打,面命耳提。
進步那是相當的快。
眼珠子微微一轉,突然說道:“啟稟縣尊大人,卑職有一事,不知當不當講。”
薛山暗自冷笑一聲。
這小子看似忠厚,實則奸狡。
奈何年輕,沉不住氣。
他慢條斯理的拿起茶盞,小酌一口,才笑了笑:“但講無妨!”
蘇陌猶豫一下:“是這樣的。”
“昨日屬下經過後衙,見一年輕男子,自後衙翻牆而出,自稱乃縣尊大人之子。”
“屬下自是不信,怕有歹人冒充縣尊親眷,敗壞縣尊名聲,便將他哄留下來,暗中觀察,卻……”
蘇陌停了停,最後咬牙說道:“卻發現那少年,好像……真是縣尊大人府上公子。”
薛山一聲臥槽!剛喝的茶水都差點噴出來!你妹的!這是拿自己女兒的清譽,威脅自己?好一個奸狡無恥之徒!竟不遜色自己半分!
他臉色陡然一沉,茶盞用力往案桌一放:“本官覺得,你定是認錯了!”
“本官有一子不錯,卻在永安之府學,隨教授研習學問。”
“若回了這長平縣,本官如何不知?”
蘇陌連忙起身道:“那定是卑職看錯了!”
“嗯……”
“卑職還有另外一事稟告。”
薛山哼了一聲,也沒叫蘇陌坐下,臉色倒緩和一些:“說吧!”
蘇陌不再廢話,直接說道:“卑職與一長輩之女,東市閒逛。”
“不曾想到,竟有惡徒當街逞兇,打砸良善商家。”
“長輩之女,最見不得這等不平事,兼且習練過幾年武藝,衝動之下,出手教訓了那些惡徒。”
蘇陌一臉正氣,憤憤說道:“卑職後來才知,那些惡徒,乃江湖幫派之眾。”
“更有自稱曹府下人之人,為惡徒張目,助長其兇焰,迫使衙役拿我長輩之女回衙。”
蘇陌雙眼半眯,直視薛山:“卑職斗膽請教縣尊大人,可知這曹府之根底,竟這般囂張跋扈,無法無天?”
這話一出。
薛山神情馬上凝重下來。
沉默許久,才緩緩說道:“你且坐下!”
“曹府來歷,本官確實知道一些。”
他停了停,跟著又道:“若曹府真替那江湖幫派撐腰,你那長輩之女,這次怕真要遭難了!”
蘇陌心中一凜。
卻也想不到這老狐狸,會說得如此直白。
他沉聲問道:“縣尊此話怎講?”
“您乃長平縣父母官,向來清正廉明,也怕了這曹府不成?”
薛山擺擺手,沒好氣說道:“這裡就你我二人,何須吹捧本官!”
“再說,縣令區區七品小官,被一錦衣衛吹捧,怕是晚上都睡不得好覺!”
他懶得跟蘇陌廢話。
當下就道:“曹府主人,本神京朝堂重臣,年前遭黜,方回的長平縣……”
說著,薛山深吸一口氣,神情愈發凝重,聲音都壓低了幾分:“你可知,他黜罷之前,身居何職,官居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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