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宅!
正在上演相公教訓小妾的戲碼!蘇陌坐在書房案桌後,板著臉看著站在前面,眼珠子卻骨碌轉動的薛憶紓。
他不禁重重的哼了一聲:“這到底是怎一回事?”
“你可知,你爹跟你娘,生多大的氣!”
薛憶紓嘟起嘴巴:“我這不是不敢回去嗎……”
蘇陌被氣笑:“看來你還是知道的啊!”
薛憶紓一臉委屈:“還不是因為你!”
蘇陌愕然:“因為我?”
薛憶紓眼睛微紅:“你就知道來信讓我幫你幹活!我到天昌縣這麼多天,郎君可曾來看妾身一眼!”
蘇陌……
好像真的如此。
例如味精,就是讓薛憶紓按書信所說,教三舅造出來的。
他哼了一聲:“我不是要上值嗎,哪能說去就去!”
薛憶紓咬了咬牙:“所以我來找你!”
“孃親不給,妾身就翻牆偷偷跑出來,結果到了神京,找不著郎君,又不敢回去,只能去找孟丹瑩……”
蘇陌哭笑不得。
正要說話,門外突然傳來動靜,房門都被推開了。
蘇陌臉色頓時一沉!這書房,不是誰想來就能來的。
結果抬頭一看,頓時愕然:“墨兒,你怎來了?”
來人自然是林墨音林大人!林墨音先是看了眼薛憶紓,柳眉一皺:“你怎跑這裡來了?”
薛憶紓在蘇陌面前,還敢勉強還嘴。
見到林墨音,頓時噤若寒蟬的,一個字都不敢說!
她知道,自己當不了蘇陌的正妻,就因為這林墨音。
以後,林墨音是蘇家後宅之主!更別說人家現在是錦衣衛千戶,震懾力更強。
蘇陌連忙解釋道:“憶紓從天昌縣跑來找我,結果我去了天昌縣。”
“她不敢回去,一直住在禮部員外郎孟元凱那。”
“我正準備派人將她送回天昌縣!”
薛憶紓頓時一急:“我不回去!”
林墨音俏臉一沉:“閉嘴!”
薛憶紓嬌軀一顫,又不敢說話!林墨音哼了一聲:“你先出去,我有事與蘇郎商議!”
“把門關上!”
薛憶紓哪敢頂嘴,只能老老實實的挪動步伐,三步一回頭,俏臉幽怨得很,見蘇陌沒表示,最後只能不情願離開書房。
嗯……
很聽話的,把書房門給帶上。
林墨音看了看門戶方向,柳眉又是一皺:“蘇郎怎又和張壽寧起了衝突?”
蘇陌眨了眨眼睛:“你知道了?”
林墨音哼了一聲:“眾目睽睽之下,郎君把國舅府的下人打得重傷吐血,不知多少人看著,妾身豈能不知?”
停了停,她臉露憂色:“郎君太魯莽了!”
“張壽寧身為國舅,高居國公之位,向來飛揚跋扈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
“本來我們就因白玉京、煙雨樓之事,與之結怨。如今郎君當著無數人,打了國舅府的臉,他豈肯罷休!”
儘管來神京沒多久,林墨音已經對神京的各色權貴,做了全面調查。
以張壽寧睚眥必報的性子!
被蘇陌當眾打臉,怎可能血水連帶著牙齒的嚥下去。
哪怕知曉蘇陌深得女帝看重,也一定要出這口惡氣的!
身為國舅,立足不敗之地。
豈會怕區區一個底層鷹犬?不是張壽寧愚蠢,沒想到蘇陌有強力的靠山,是因為,人家連你的靠山都不放在眼裡!蘇陌自然明白千戶大人的擔憂。
他吐了口氣,苦笑說道:“你以為我不知張壽寧厲害?”
“但南宮射月曾跟我說過,那廝正與陸文軒聯手,謀劃對付咱倆!”
“所以,只能先下手為強!”
林墨音一聽,頓時愕然:“南宮射月竟跟你說等話語?”
說著,她狐疑的看著蘇陌:“她怎會跟你說的?”
她自己就是幹這行的,深知除了自己,沒誰是可以信得過的,更別說鳳鳴司的千戶!
蘇陌一時之間不知如何回答。
總不能告訴林墨音,自己把南宮射月的好感度刷到45%吧?真這樣說,千戶大人會不會也懷疑,她自己也有好感度問題?
蘇陌沉默片刻,最後只能苦笑道:“你放心,南宮大人不會騙我便是了。”
林墨音柳眉微皺看著蘇陌許久。
她其實也知道,蘇陌隱瞞了不少事情。
不過作為一個女人,林墨音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
沉默片刻後,她咬了咬牙:“但不管如何,張國舅定會設法對你下手!”
“若陸文軒與之聯手更麻煩得很!”
張壽寧的地位,加陸文軒的權柄。
放眼整個大武,除了朝堂六閣老,還有嶸親王等少數幾個地位更尊崇的親王,誰能不懼?蘇陌正要說話,林墨音眼中狠厲之色閃過,冷然道:“妾身設法殺了那陸文軒!”
“只要陸文軒死了,張壽寧定會忌憚幾分,不敢輕易對郎君下手!”
她現在歸竅境修為武道也是宗師級別。
刺殺一個陸文軒,還真不是做不到!
蘇陌心中感動,連忙擺擺手:“墨兒不可輕舉妄動!”
“我故意對張國舅的人出手,其實另有緣由!”
他壓低聲音:“當時冷兮兮也在場!”
“她深得陛下信重,也是皇室之人,未必會怕張壽寧那廝!”
林墨音心中一動:“船上綠衣女子,便是那冷兮兮?”
蘇陌點點頭:“不錯!”
林墨音遲疑了下:“就算她不懼張壽寧,但會為了你,得罪國舅?”
蘇陌解釋道:“陛下缺錢!”
“冷兮兮應是肩負給陛下謀財的重任!”
“臣剛許以營生與她,在為夫利用價值耗光之前,不會輕易讓張壽寧取我性命。”
林墨音馬上問道:“什麼營生?”
蘇陌隨口道:“人力車與腳踏車。”
“我已吩咐匠兵營那邊,設法造出來,到時再跟你說。”
他停了停,跟著又道:“對了,我承包了孤峰山匠兵營,南宮射月和冷兮兮已應承下來。”
林墨音目瞪口呆。
“承包?”
蘇陌只好又跟林墨音大概的解釋了承包的意思。
千戶大人更懵逼了。
完全想不到朝廷的司衙還能這樣操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