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至血海,話金丹(4000)
赤甲如海翻騰,向前而去,一位位法脈修士、道脈真人緩緩退開。
明國大軍就這般堂而皇之進入了仙兵谷。
這一刻,無論是灼陽、蒼雷、瀚海三法脈也好,還是煉兵、血海、劍宗.道脈也罷,都感到了些許不真實。
他們盡皆本能的行動,或前行,或退避。
不時間,還會抬頭看上一眼天宇赤日。
硃紅宮殿之內,張元燭盤膝而坐,雙臂平放於膝,靜靜的感悟著周身蛻變,體會著力量不斷攀升。
至於外界種種變化,都不再被他放在心田。
時間流逝,一連過去五天。
硃紅宮殿,直入灼陽法脈,諸多甲士駐守於法脈之外。
巍峨大嶽上空,一硃紅宮殿懸浮。
天宇中一道道虹光落下,進入灼陽主脈。
張元燭立身門檻處,俯看向下,望著降落的灼陽法脈修士,聆聽著一聲聲歡呼,嘴角微揚。
隨即,內視身軀,皮肉、筋骨、五臟都已經蛻變完成,散發紫金光澤,尊貴而威嚴。
腦海之中,十九層琉璃寶塔佇立中央,光輝流轉,不朽不壞。
五日時光,突破境界後的蛻變,已然徹底結束。
他感悟著此刻力量,臉龐笑意更深,喃喃自語:
“金丹真君亦可敗!”
不借助任何底牌,憑藉自身,幾位曾交手過的真君,他都有把握擊敗。
若是動用法寶、底牌,真君也有機率斬殺。
當然,一切的前提是,那幾位交手的金丹真君,並沒有什麼隱藏起來底牌。
心中湧現各種念頭,最後一一沉寂。
他一步邁出,身影消失在了硃紅宮殿內,再次出現,已然來到一洞府前。
赤紅竹葉隨風飄蕩,石門佇立前方。
張元燭望著自家洞府。
手掌伸出,按在了石門前,感受著指尖傳來的粗糙感。
嘎吱!
大門敞開,青年邁步而入,望著唯有一蒲團的空蕩房間,卻感到了熟悉與放鬆。
他走到角落,盤坐而下,靠著牆壁。
自護持法定、法言兩女進入無量宮勢力範圍後,始終緊繃的內心,徹底鬆懈下來。
連天征伐、鋪滿山河血與骨、一次次掙扎求活,過往的種種在腦海中閃過。
漸漸的所有畫面模糊、散去,他不思不想,進入了夢鄉。
直至次日夜晚,張元燭閉合的雙眼,才睜開。
重瞳明亮,比大日都要璀璨,瞬息之間,驅散了所有昏暗。
“還有一夜,便要前往血海道脈了。”
張元燭站起身來,舒展身軀。
隨後,直接離開洞府,行走在山嶽間。
他路過了秦語瑤的洞府,花圃內鮮花凋零,帶著枯寂與悲涼;
他走過了宮長老鑄器閣樓,聆聽著內部金鐵交擊之聲;
他還來到昔日為了活命,直面灼陽法脈諸位長老的山巔
最後,張元燭停在後山陵園一墳墓前。
他挎尺而立,望著墓碑上‘火老’兩字,輕語:
“前輩,我自逝川平原回來了。”
手掌抬起,兩杯靈酒浮現,一杯端起,一杯落在墓碑前。
“你還有法脈諸多先輩追求的偉業,即將功成。”
他一口飲盡杯中酒水。
轉身,向著陵園外走去。
他要替自家道統走完最後一步,成就灼陽道脈。
自明國大軍進入仙兵谷第六日深夜,一道青光直衝雲霄,橫貫天宇而去。
山川、大河、熔岩、城池.,在身下一一劃過。
瞬息之間,縱橫萬里河山。
大日東昇,一縷晨光撕裂夜色,灑落而下,為山河鍍上一層金輝。
張元燭出現在一籠罩血色的神嶽之前。
而在他現身的剎那,兩道目光同時投注而至。
“道友,請登山!”
“道友,請登山!!”
兩道聲音一前一後,傳遞而來。
張元燭昂首上望,堪破虛妄,看到了神嶽之巔兩道繚繞雲霧的身影。
他一步邁步,已然攀登千里、萬里山嶽,出現在了兩位存在面前。
此刻兩位旁門真君,也散周身雲霧,露出了真正樣貌。
一個少年,身披血色長袍,不顯邪異,卻帶著聖潔,一雙眸子黑白分明,顯得極為溫和。
一位白髮披肩的老道,牙齒幾乎全部脫落,且佝僂瘦弱,看著年歲極大,周身帶著暮氣。
張元燭目光先是看向血袍少年。
他‘看到’一條滔滔血海,消融萬物,不知所起,亦不知所終。
浩浩蕩蕩向前,內部卻帶著虛幻。
青年眼神深處閃過一絲瞭然。
赤溟真君生機虛弱,近乎要徹底消亡,果真如當初所言,沒有幾年可以存活了。
血袍少年面帶淺笑,指了指自身:
“道友可是看出了什麼?”
未等青年回應,已經直接開口:
“藉助天地至寶突破,根基不穩,再加上數年前無量宮那幾位圍殺,此身已然不堪重負。”
頓了頓,血袍少年指向了一旁老道:
“這位乃是煉兵道脈金丹真君,也是個行將就木的老傢伙,活不了多長時間了。”
張元燭目光自血袍少年身上移開,看向白髮老道,眉間輕皺。
氣血、法力衰退,天壽將近。
感知兩位真君情況,青年嘴角抽搐。
他似乎有些明悟、葉謹仙為何說仙兵谷是一盤死棋了,如此情況,就是一爛攤子。
若無他出現,恐怕要不了十數年,面前這兩位真君就會隕落,宗門必然要被無量宮覆滅。
老道回望赤影,嘴巴張開,露出缺少牙齒在牙床,低笑出聲:
“嘿~,這般局勢,若是尋常有望金丹境的天驕,我和赤溟會立刻讓其帶著部分傳承隱匿,以待他日。”
“但若這位天驕是張道友,我和赤溟尚能支撐十數年,足以道友成長起來。”
真是天不亡仙兵谷,降下這般從未有過的天驕,成為宗門弟子。
這也是,他和赤溟真君願意在山門前恭迎對方的緣由。
與此同時,血袍少年,甩動衣袖。
砰砰砰~
一顆顆人頭滾落在地,脖頸處的血色,晶瑩剔透,如同一顆顆血色寶珠,灑落而下。
“昔日血海道脈受到太日、紙人挑唆,一些蠢貨不知輕重,欲要處死道友,已經盡殺之。”
張元燭默然,望著地上首級,感知其上散發的氣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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