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塔!
清脆的腳步聲,在走廊迴盪。
兩道身影止步於走廊盡頭。
美豔婦人神情恭敬,指著面前木門:
“請前輩入內,稍等片刻,小姐很快便會到來。”
話語飄落之際,婦人後退,消失於拐角處。
一時間,唯有張元燭一人立於木門前。
邁步向前,手掌伸出,按在在門戶之上。
他感知著指尖傳來的粗糙感,手掌猛然發力。
嘎吱!
房門敞開,露出大殿。
燭火搖曳,殿堂昏暗,九十九臺階佇立盡頭。
張元燭沉默,望著熟悉的環境,眼神愈發幽深。
邁步向前,止步於臺階前。
轉身,望著空蕩大殿。
“你還是你嗎?”
青年低語。
若真的是她,自己又為何沒有第一時間發現,直到對方傳音才察覺異樣。
張元燭盤膝坐在第一層臺階,無喜無悲,安靜的等待著結局。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
一盞茶過去!
一炷香時間過去!!
半個時辰過去!!!
清脆的腳步聲,自大殿外傳來。
嘎吱!
房門推開,一道倩影,蓮步款款而至,繚繞周身雲霧徐徐散去,露出了真容。
那是一個看起來年齡不大的少女,婀娜挺秀,身軀凹凸有致,一頭烏黑秀髮飛舞,瑩白的額頭有一種慧光,眼睛靈動,宛若人間精靈。
美麗的超脫凡俗,塵世間難得一見。
“師兄許久未見,風采更勝往昔。”
宛若玉珠相撞,聲音清脆而悅耳。
張元燭臉龐儺面緩緩隱去,露出俊朗而堅毅的臉龐,細而銳利的眉下,是一雙比星空都要璀璨的眸子。
“法身?本尊?”
似在疑惑,又像是在詢問。
不等女子回應,青年已然做出了動作,身軀微傾。
轟隆!
空氣、靈氣層層迭迭排擠開來,發出陣陣狂嘯,整片空間都迸發不堪重負的吱呀聲。
不過七尺之軀,卻好似佔據空間,充塞所有。
這一刻,氣浪吹拂,衣裙翻飛,女子停下步伐,紅唇勾勒,嫵媚而動人。
“師兄是在擔心我?”
修長的身軀,緩緩站起,脊樑挺直,好似巍峨神嶽凸顯,衝破重重障礙。
“你在模仿‘她’嗎?”
張元燭臂膀抬起,五指轟然握起。
天地一寂,日月星辰、乾坤萬物都好似被攥於掌心。
轟隆!
殿堂空間破碎,露出了純粹的黑,無匹的拳光綻放,照亮了虛空。
一道拳印,極速砸下!
“可惜,汝模仿的不像!”
如此一幕,謝北靈頭顱抬起,一雙美眸直視向前。
她似乎可以透過拳光,看到那神情冰冷的赤影。
閉目,手臂張開,輕聲說道:
“師兄若心存疑惑,那就來吧!”
轟!
拳鋒最終停留在黑裙女子眉宇處,其背後虛空已然被轟出道道漣漪。
張元燭收拳而立,淡漠的望著身前女子。
“你的氣息變化很大。”
謝北伶眼眸睜開,望著那雙重瞳,好似看到了其眼眸最深處的一抹關心。
手掌探出,輕撫被吹亂的髮絲:
“法身與本尊相融,以我為主,我自然還是我。”
“混亂之地,黑角秘境,那與師兄相互扶持的友人。”
聲音縹緲,誠懇而真摯。
蓮步款款向前,白雪肌膚與黑色衣裙交相輝映,愈發動人而迷離。
女子站在臺階前,望著青年堅毅側臉:
“當年古廟之前,師兄六拳轟破本尊道心,時間流逝,師兄名聲越發強橫。”
“她自然明悟,此生都無法與師兄爭鋒,本法合一,亦是其心中所求。”
張元燭神情複雜,臂膀隨意搭在長尺上,指出了本質問題。
“縱使法身與本尊合一,以你為主,依舊不同了,你終究還是受到了影響。”
謝北伶默然,端坐在第一層臺階上,望著空蕩的殿堂。
額頭輕點:
“師兄說的對,我終究是法身,本應真靈殘缺,僥倖被黑角秘寶補全,亦無法與本尊相比。”
“勉強合一,不可避免的發生了改變。”
女子心中嘆息。
她本可以準備的更加充沛,但是身旁之人愈行愈遠,讓其看不到背影。
她終究還是選擇了提前相合。
大道漫漫,她願意與青年並肩而行,縱使只有一段短暫的路途。
張元燭坐在了女子身側,雙臂平放於膝,一雙眸子透露著溫和。
“隨著時間流逝,影響終究是會被消除磨滅,以此鑄就極品靈臺,倒也值得。”
“極品靈臺之間,亦有天大差距。”
黑裙女子感慨。
她見證過青年弱小,自然明白對方是何等天縱之才,自突破築基六年有餘,已然築基七層境界。
這樣的修行速度,古往今來,從未有之。
女子不可避免的想到、傀儡宗聖峰中那位安靜的女子,同樣才情橫溢,終究是缺少了一些什麼。
張元燭輕笑,搖了搖頭。
“師妹與我同歲,鑄就極品靈臺,修為築基四層,亦稱得上風華絕代,同歲之人,當以你、我為最。”
“不知此次師妹,自墜魔山而至源水仙城,所為何事?”
謝北伶紅唇勾勒,芊芊玉手伸出,撫平青年衣袍褶皺。
“六慾峰諸長老,讓我前來此地歷練,爭取秘境機緣。”
頓了頓,女子聲音帶上些許凝重:
“宗門在這片地界佈局數百載,滲透各種勢力,暗中發展,實力極為強橫。”
“師兄最近動作太多、太絕,已經是畫皮、紙人、六慾認為必殺之人,要小心了。”
謝北伶沒遲疑,直接將佈局講述出來,還有傀儡宗想要動用的手段。
玉手撫平褶皺後,便從懷中拿出一枚玉簡遞了過去。
“這是六慾峰在逝川平原的大部分佈局,還有部分畫皮、紙人峰的佈局。”
張元燭望著遞到面前的玉簡,眉間輕皺:
“洩露這些資訊,是否會對你有所影響。”
“我為一峰聖女,地位尊貴,自然不會有所影響。”
女子巧笑嫣然,宛若仙花綻放,周邊一切都顯得黯然失色。
聞言,青年默然,隨即手掌伸出,指尖輕彈。
咔嚓!
玉簡在女子愕然的目光,轟然碎裂。
“佈局什麼無需多說,只需告知我傀儡宗弟子隱藏自身的手段、符篆,便行。”
雁過留聲,人過留痕,身處魔土,自然需要謹慎再謹慎。
而且,擁有金丹真君的魔道傳承,再如何高估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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