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言望著青年籠罩於金光的身影,眼眸深處掀起點點漣漪。
女子紅唇微抿,一步邁出,並肩而立,俯瞰河山。
“我與君同行,越千萬裡天地。”
張元燭五指輕撫瑩白長尺,額頭輕點。
隨即,看向了崖壁之下的古林。
“解決藏匿的老鼠後,我等再離去。”
數道身影隱藏其中,正駭然的上望,顯然是沒有想到那人會出現在此地。
“張元燭,你竟然未遠離聖城。”
有修士不可置信的呢喃,身軀搖晃,隨即猛然暴退。
霎時間,一道道身影沖天而起,盡皆疾馳向後。
他們奉命搜查聖城周邊,不過碰運氣罷了,誰知道真的遇到那人。
而真正的強者早已離去,向著遠方山河追蹤。
“徹底暴露了嗎?”
張元燭輕嘆。
連一尋常修士,都能知道他的名字,他的身份必然大範圍傳遞開來。
思緒間,臂膀抬起,五指攤開。
轟隆~
天暗了!
一隻纏繞著雷霆的手掌,浮現天宇,遮蔽大日。
萬萬噸空氣、靈氣,被絕強的力量排擠而出,發出陣陣狂嘯。
一道道逃逸的虹光被吹散,暴露修士,凝固身形。
他們絕望的看著天宇,眼神暗淡。
如此強大,真的是築基修士,恐怕凝煞境真人也不過如此。
青年神情淡漠,抬起的臂膀,緩緩壓下。
嘭嘭嘭~
一道道身影炸開,血肉於雷霆中化作灰燼。
古木化作焦炭,大片地域成為琉璃狀,一幅末世般場景。
一個呼吸都不到,方圓數百里修士,為之一空,盡皆隕落。
張元燭手掌收回,目光垂落,望著掌心燃燒的白紙,嘴角咧開。
“哪裡都能遇到你們。”
心靈深處【特性】尋蹤迸發,一股莫名的感觸湧現心田。
張元燭身軀微側,看向聖城方位,心中輕語:
‘找到了!’
一步邁出,消失不見。
山谷中,一個身披道袍、懷抱拂塵的老者盤坐於地。
老道突然起身,駭然的望著遠處天宇,浮現而又消失的雷霆巨掌。
“他怎麼還沒有走?”
不可置信的低語,在山谷中迴盪。
丹田之內法力迸發,氣血翻湧,一縷縷黑霧自周身散發,便要遁逃。
“呵!”
一聲輕笑,在耳旁響起。
於老者而言卻仿若驚雷一般,法力、氣血都為之停滯。
不知何時,一披著赤袍,挎著長尺的青年,出現在身前。
張元燭抽出量天尺,緩緩舉起,搭在了老者肩膀。
嘭!
黑霧堙滅,道袍、面板破碎化作蒼白紙張,四處飄散,露出一位面容陰冷的中年。
中年跪倒在地,身軀顫慄,嘴巴張開,卻不敢開口。
“傀儡宗紙人峰,還是宗門叛逆紙人道脈。”
聲音冷漠,讓中年修士內心愈發驚懼。
只有他們這些自魔土中走出修士,才能明悟眼前之人是何等暴戾,何等癲狂。
這就是一個瘋子,比他們還瘋的瘋子。
“我出自傀儡宗,並非貴派叛逆。”
“前輩,這次追殺,是杜家挑起,聯合正道各宗發起,與我無關。”
“我有價值,可為你潛入杜家,獲取情報。”
張元燭望著不斷開口、瘋狂辯解的魔修。
長尺下壓。
嘭!
臂膀爆開,化作血與骨。
“廢話有些多了。”
中年魔修面容扭曲,殘軀劇烈顫抖,死死咬住牙關,不敢哀嚎出聲。
“我問,你答便是,勿要多言。”
“此次追殺,青陽齋可曾參與?”
魔修以頭磕地,聲音沙啞:
“未曾參與。”
“前輩身份,乃是杜家識破,言你冒充青陽齋弟子,殺戮群修,要合青木山諸道之力,共殺之。”
“杜家甚至傳出,有更勝於入世者的奇才,將參與這場盛宴,摘了.”
中年魔修聲音顫抖,沙啞的聲音,近乎於無:
“你的頭顱!”
頓了頓,看到張元燭沒有反應後,才繼續述說:
“至於青陽齋,其宗門力量盡皆向青牆匯聚,防禦無量宮,無心多顧。”
中年講解的十分詳細,將自身知道的大半情報都述說出來。
不知過去了多久,魔修抬頭,望著那毫無波瀾的臉龐。
“前輩,我可以走了嗎?”
張元燭嘴角微揚,帶著一絲戲謔。
掌中長尺揮動。
嘭~
中年殘軀爆開,化作飛灰。
一枚閃爍著光輝的傳音石,自灰燼中滾落在地。
青年手掌一招,傳音玉石便落在了掌中,感知著其中傳出的一條條訊息。
無非是暴露他的位置,述說他的兇殘。
五指合握。
咔嚓!
傳音石破碎,粉末順著指間滑落。
“魔道妖人,當盡殺之。”
張元燭雙臂自然垂落。
動念之間,身化雷霆疾馳而出。
不過數個呼吸,便回到了崖壁前,衣袖甩動,銀舟浮現。
“登船,我們走。”
“好。”
兩聲應答,法言、法定躍上戰船。
張元燭立身舟首,駕馭飛舟離去。
銀舟橫空,劃過天宇,速度稱不上多快,帶著悠然與愜意。
“道兄,此地靠近聖城,我等是否應該快些離去。”
法定忍不住勸解。
“師姐勿要多言,一路下來,聽道兄安排便是。”
法言雙手合十,眼眸平和,望著身邊劃過的雲層。
“馭神原那般險境,道兄都能帶領我們,更何況此時。”
張元燭臂膀隨意搭在長尺上,赤袍獵獵,烏髮隨風舞動,細而銳利的眉下,一雙眸子,流轉玄黃色雷霆。
如天威嚴,似神臨塵。
“一場追殺,除了杜家之外,皆不值得留意。”
“天驕也好,古老的強者也罷,我都會一一斬去,劈出離去的道路。”
“而現在.”
張元燭五指緊扣長尺,脊樑筆直,宛若一柄出鞘神刀,鋒芒畢露,無物不斬。
“我要將擊殺所有敵手,一個不留。”
森寒殺機,沒有半絲遮掩。
法定輕嘆出聲,她好似再次看到血流成河,屍骨堆積成山的路途。
雙掌合十,低誦一聲佛號,不再言語。
一時間,銀舟之上再無雜音,沉默向前。
不知過去多久
“哈!哈!哈!”
“是我先趕來此地,搶在了大哥之前。”
一聲大笑,自天地盡頭傳出。
緊接著,數道流光,疾馳而至擋在飛舟之前。
站在最前方,乃是一位身著墨綠色戰甲、神情倨傲的青年。
他身軀消瘦,卻帶著極大壓迫。
在其身後,站立兩道身影,灰袍老僕和一位身披黑袍的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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