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他神情詫異,竟然在那雙黃色豎瞳中,感到了一絲微不可察的龍威。“龍血妖獸?”
他曾在鑄造儺面時,與八臂赤蛇這種龍血妖獸廝殺,對於龍威還是有一些見解。
意念一動。
猩紅如血的儺面浮現在掌中,向著灰蛇靠去。
嘭!霎時間,細長的蛇軀直接炸開,一絲微弱的金色血液,侵染在儺面之上,滲入其中。
剩下蛇血,順著儺面徑直滑落。
張元燭感知著儺面上傳來的氣息,嘴角微揚,帶著愉悅。
以龍血祭煉八臂赤蛇儺面,果然有用,最後未嘗不能讓丹田中赤蛇虛影,進行蛻變。
將儺面收起,張元燭繼續向前。
又過去了一個時辰,他腳步緩緩放慢,隨即停下。
重瞳半眯打量著四周,最後將目光停在了一個身穿黑袍的男孩身上。
“張元燭,僅僅因為主脈之上,一次衝突,你竟然在追殺至此。”
石議神情驚懼,在烈陽戰船上看到對方與長老的親近態度後,他便產生了危機感。
一進入秘境,就立刻佈置手段。
畢竟眼前之人,眥睚必報的心性,在灼陽一脈極為出名。
“一次衝突?”
張元燭嘴角咧開,帶著暴虐,五指緊扣刀柄。
“你只是沒有成功坑殺我罷了。”
主脈之上,對峙諸長老之時,眼前之人跳出,可是要踩著他上去。
踏步,向前。
哐當!
長刀出鞘。
刀光暴戾,好似一條漆黑游龍,向前斬去。
大地之上浮現道道斬痕,一棵棵古木徑直斷裂“張元燭,你殺不死我!”
石議長嘯,丹田法力激盪,一道道陣紋自大地浮現,化作光幕護持自身。
一道道符篆,自懷中湧出,化作金光保護自身。
還有法器三角盾牌,極速變大,擋在身前。
與此同時,一道道身影,自叢林中躍出。
早已準備好的各種法術迸發,沖刷向前,將一切阻擋之物,碾成塵埃。
顯然,這是一場策劃很久的伏殺。
如此絕境,張元燭卻大笑出聲。
沒有後退,沒有躲避。
反而臂膀下壓,橫刀向前。
漆黑的刀身,爆發耀眼光輝。
斬!盾牌撕裂,陣紋崩滅,就連符篆也接連落下。
暗金長刀,在石議不可置信的目光,斬過了其脖頸。
刺啦!
頭顱拋落,血色噴湧而出。
“一刀罷了,又怎會殺不死!”
張元燭垂首,望著地上那滾動的頭顱,笑聲肆意。
至死石議臉龐都帶著茫然,他不明白對方怎敢如此,為了殺他命都不要了。
此刻,背後法術洪流,已近在咫尺,頃刻便能將張元燭淹沒。
但再快,又怎會比念頭更快。
丹田中術紋閃爍,天藍色冰牆浮現在身後,擋在諸多法術之前。
轟!咔嚓!咔嚓!!
震耳的轟鳴,伴隨著冰牆碎裂聲,在空間迴盪。
與此同時,一枚玉鍾,自懷中升起,垂落道道青光。
轉身!
持刀,向前。
轟隆!
冰牆破碎,諸多法術功法攻伐向前,要淹沒那修長身影。
但結果,讓所有伏殺之人都感到駭然。
那人頭頂玉鍾,斬破法術,殺了過來。
頃刻間,數道身影被生生斬爆。
“張元燭,你得罪大乾三大修仙家族,絕不會有好下場。”
“我們在黃泉等你!”
“石川公子,我等無能,未替你復仇。”
叫罵也好,嘶吼也罷,甚至說著他聽不懂的話語。
都不影響長刀斬落,鐘聲迴盪。
一具具身軀斷裂,倒在地上,血色橫流。
數個呼吸過去,一場伏殺落下了帷幕。
練氣二層、三層也好,練氣四層也罷,都化為地上一骸骨。
張元燭邁步向前,腳掌踩在一具尚在喘氣的殘軀上,重瞳中帶著一絲疑惑:“石川是誰?”
那具殘軀,猝然睜大雙眼,仰望著張元燭那略帶疑惑的重瞳。
大笑出聲。
笑著,笑著,淚涕橫流。
“你這個瘋子,在八百里山河,斬殺了石、劉兩族嫡子、嫡女,竟然不知道他們叫什麼?”
張元燭望著狀若癲狂的殘軀,似乎明白了什麼,嘴角勾勒。
“敗者,難道還需要被記住?”
每一字都好似重錘,讓殘軀顫動,最後再也沒有了動靜。
張元燭腳掌發力。
嘭!腳下殘骸,瞬間炸開,確定其必然死亡。
他立身於血色,眼神帶著思索。
‘來,讓我想想是哪個人,僥倖逃得一命,將訊息帶了回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