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老神情微凝,目光看向了半空中那一頭灰驢。
他當然知道這頭,葉謹仙麾下的妖寵。
正是這頭灰驢,壞了千法一脈的緣分,為他們灼陽法脈送來了一位天才。
不過,火老心中可沒有太多感激。
他目光如炬,片刻觀測後,徐徐開口:“練氣十層妖修!”
“練氣十層嗎?”
張元燭眼神森寒,五指緩緩鬆開刀柄。
對於常人而言,練氣十層是讓人絕望的差距,但於他來說,也就多花費一些時間罷了。
“你若想宰了那頭驢,可以讓山主出面,索要過來便是。”火老傳音。
張元燭搖了搖頭。
讓山主陳子敬出手,只為一些私仇,他自覺還沒有如此大面子。
而且一旦灼陽法脈山主出手,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必然交惡弈星道脈。
最重要的是,一些事情,只有自己親手報復回去,才會痛快。
正在張元燭與火老交談之時。
烈陽戰船上眾多弟子,盡皆好奇的打量著那挎刀而立的身影。
“那是誰?竟然和大長老,如此親近。”
“好像是張元燭,數月前,我曾遠遠看到他與諸長老對峙。”
“他就是張元燭,難怪。”
他們大多聽過數月前發生在灼陽主脈之事,自然也聽聞了新晉弟子張元燭的名聲。
不過沒想到,對方現在竟被長老如此看重。
站在人群中的石議,面色慘白到了極致,似乎明白了什麼。
一旁的烈鐵手掌緊握,一雙眼眸滿是茫然與麻木。
他已經不再多想任何事情,只是等待最後結局的來臨。
烈陽戰船下方,一艘純白飛舟,數道身影並肩而立。
他們手握玉石,感知著其上傳來的情報,一個個面色難看到了極點。
一頭戴雲紋冠,身披純白道袍的青年。
抬頭,一雙眸子,透露冰冷寒意:
“我說法脈在灼陽一脈安排的人手,為何短短半載,損失大半,原來是另有選擇了。”
“那低賤乞丐真是該死啊,他竊取了公主殿下的一切。”
烈衡手掌緊握。
元國皇室企圖滲透灼陽一脈,最後在透過天驕掌控法脈的謀劃,徹底失敗了。
數百年,無數皇室成員才等到的機會,竟然被一乞兒破壞了。
啪!一隻手掌按在了烈衡肩膀,平和的聲音傳出。
“衡兒,你心亂了,事情遠未成定局。”
“此次秘境之行,讓那乞兒隕落,灼陽一脈我等依舊還有機會。”
頓了頓,那身披華服,頭戴龍紋冠的威嚴老者,繼續開口:“再退一步,就算那乞兒僥倖活下,烈陽一脈那些老傢伙又能撐幾年,他們還有多少天壽。”
“慢慢等待,潮起潮落,法脈更換交替,我等又不是沒有見過。”
“是,長老。”
烈衡拱手抱拳,平復了心中激盪的情緒。
不過他望向烈焰戰船的眼神,冰冷如初。
而一旁的華服老者,卻將目光投向了,籠罩蒼白屍氣的山巒之上,那是屬於煉屍一脈弟子。
老者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惋惜,不過很快就消失不見。
“不要怪我們!”
微不可察呢喃,在空間迴盪。
正在諸多法脈各自謀劃時。
一張白紙,自紙船上飄落而下,輕易穿過烈焰戰船周邊防護,停在火老、張元燭面前。
紙張飄搖,慘白顏色中好似能聽到哭泣之聲。
“閣下何意?”
火老上前一步,熾熱劍意在周身迸發,直面白紙。
“嘿!嘿!呵!”
刺耳的笑聲下。,紙張變換,化為一個等身紙人,紙人雙眼暗沉,臉頰胭紅,嘴角掛著莫名笑意。
“只是聽聞,汝等數月前清除一批傀儡宗魔修,不知是否有紙人峰餘孽藏在其中。”
“讓閣下失望了,此次潛藏而來的魔修,皆是畫皮峰。”
火老不卑不亢,從儲物袋中拿出一枚留影石拋了過去。
紙人手掌探出,輕輕一點。
種種畫面浮現。
片刻後,畫面散去,留影石崩滅。
“可惜是畫皮峰的魔崽子。”
紙人輕嘆,暗沉的雙眸中帶著惋惜。
突然,它的目光越過老者,看向了男孩。
一瞬間,張元燭身軀都在顫動,好似被史前巨獸注視,隨時可能被吞下。
這來自身軀本能的反應,在頃刻間便被制止,目光直視向前。
一雙重瞳,妖異而神秘。
錚~一聲劍鳴,打斷注視而來的眸光。
火老單手持劍,直面紙人,一字一字開口:“若無事,閣下請回。”
“灼陽雖弱,但還是可以護持弟子。”
“咯!咯!咯!”
“道兄過激了,不過是弈星道脈妖寵言,你們一脈收下了一位天資不錯的奇才。”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