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徹靈魂的鐘聲了,不斷響起,卻沒有讓張元燭面色變化分毫。意念一動。
漫天火雨懸浮於地,赤金火蛇火光大盛,緊隨紙龍之後。
張元燭身軀微傾,只是一個極為簡單的動作,整個空間都好似被塞滿。
他的精神無限拔高,好似巍峨山川,讓所有目睹的生靈難以忘懷。
臂膀抬起,五指張開,一個呼吸都不到,已然變換數十次。
每一變化,都一種法術,一種技藝的巔峰。
龍嘯、象吼、蛇鳴、雨落之聲,不斷在拳鋒間迴盪。
抬頭,望著俯衝而來的龐大龍軀。
五指合握。
殺!
沒有僵持,沒有轟鳴,亦沒有嚎叫。
那無匹的拳鋒瞬間貫穿銀鍾,擊毀龍首,撕裂龍軀。
將一道消瘦的身影,從龍尾處拽了出來。
張元燭手掌緊握黎陌脖子,望著其驚駭至極的眼瞳,徐徐說道:“汝這樣的廢物,便是所謂的道脈弟子嗎?”
“我高看你們了。”
與此同時,漫天火雨炸開,將海灘上所有紙人、紙張化作飛灰。
張元燭輕嘆,直視那忐忑而憤怒的雙眸,神情蘊含認真。
“你遠不如那位元國皇女。”
轟!手掌猛然發力,上半身直接炸開。
血色夾雜著白骨,四處飛濺。
下半殘軀跌落在沙灘上,又被俯衝向下的火蛇,燒成塵埃。
張元燭隨意甩去指尖血色,才伸手握住暗金長刀。
哐當!
長刀歸鞘。
目光微側,掃視著周邊。
此刻沙灘滿是廝殺過後的焦痕、琉璃狀砂礫。
“張師兄,你贏了,斬了那惡人。”
不可置信的聲音,自不遠處傳來。
穿著碧綠色道袍的碧琪,茫然的望著那修長的身影。
她剛將幾位師弟送到安全地界,便立刻趕了回來,沒想到廝殺已經結束。
她只看到了,曾令他們恐懼的道脈弟子,如同死狗一般被捏爆了身軀。
此刻,光頭少年死死的拽著少女,示意她不要亂說。
生怕眼前殺瘋的存在,為了保密,將他們也隨手清理了。
“多謝,兩位願意留下幫助。”
張元燭手掌輕撫刀柄,臉龐掛著溫和笑意。
轉身!
向著遠處走去,身影漸漸消失在了兩人面前。
唯有一道微不可查的低語,在沙灘上傳遞。
“但若有下次,還是遠離為好。”
碧琪望著張元燭離去方向,眼眸閃爍。
想著自見面後,對方所作所為,輕語:
“真是一個溫柔的人。”
一旁的光頭少年,有些無奈的看著少女。
“我們也快些走吧,剛才交手太過浩大,很可能吸引一些強大妖獸。”
頓了頓,略帶勸解的開口:“師妹,那樣的人不是我們能夠想的,遠遠觀摩,已是極限。”
“師哥,有話直說,何必拐彎抹角。”
碧琪眉頭微皺,瞥了一樣光頭少年,便向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光頭少年,神情無奈,快步追上。
另一邊。
張元燭檢查了數遍身軀,都沒有發現什麼特殊的標記。
‘難道真的恰巧,遇到了紙人道脈的弟子。’
他心中思索。
在離開海灘後,他立刻檢查自身,卻沒有發現被留下了印記。
在他看來,唯一與紙人道脈的接觸,也就是烈陽戰船上那一番對峙。
但想要瞞過火老,在自己身上留下手段,絕不輕鬆。
算了!
以他現在的實力,就算真的有手段留下,也無法檢測到。
而且在秘境之中,他不懼任何敵手。
不過“那頭毛驢,真該死!”
張元燭自言自語。
那頭毛驢多次想要坑害自己。
無論是青玉舟上暗中傳音,讓他回去當富家翁。
還是千兵峰上讓他錯過最佳法脈選擇,乃至御獸道脈下暗中言語。
現在回想起他與那頭驢之間,並沒有什麼利益衝突,對方到底為何如此?
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坑害自己。
以葉謹仙的性格,既然直言那毛驢不是她妖寵,那毛驢為何還能借著她威名行事。
太多矛盾之處。
“真是複雜。”
“而且我並不善推測。”
張元燭臉龐泛起無奈,還是等日後實力足夠,讓那妖物跪著訴說吧。
心中思緒,並沒有影響步伐。
他沿著大海邁步向前,同時拿出靈藥補充法力。
同時,赤色儺面浮現,開始汲取儲物鍾鱷龍血肉。
漸漸地,儺面邊緣,浮現了一絲金色。
雖然只有一絲,但也讓他眼眸深處掀起點點漣漪。
這頭八臂赤色儺面,不斷浸泡龍血,真的有機會化作蛟龍儺面。
畢竟鑄造儺面的靈木,本身就是打造上品法器的龍血靈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