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
果然，第三個登臺的文天師，只得到一字回應，並無天罰降臨。
當然，單單一個“滾”字，已經包含了憤怒、不耐煩等多種情緒，很有威嚴，很嚇人。
嚇得文天師不敢再廢話，滿臉蒼白與羞愧，戰戰兢兢離開了天壇。
然後第四個文天師、第五個直到第二十個，他們一共迎來十八個“滾”。
“滾”還越來越憤怒，夾雜了雷霆，越來越聲威赫赫。
“壓根簽訂不了天之契嘛。”
失敗的文天師，回到人群中，眼角瞥向羽太師，抱怨之聲很響亮。
“我修煉的還是當代《五雷法》呢，可以直接向天上的聞太師傳達心願。
我的要求也不高，只三年‘小雨師’的契約。
可雷部大神的回應依舊只有一個字，滾。
由此可見，天庭態度堅決，壓根不存在商量的餘地。”
“哎，咱們就當走個過場吧，別指望僅憑第二關，直接鎖定太師之位。”
聽說他修煉正宗的《五雷法》，還是現代五雷法，卻連個小雨師的三年契約也沒拿到，其他文天師幾乎都絕望了。
五雷法就是最強、最正宗的天師道法，尤其擅長祈雨。
連他都不行，其他人修煉的道法不如他，只會更糟糕。
“你們文太師若不行，就讓我來！”秋明子像是早就等不及了，主動出列，環顧餘下的文太師，面有傲然之色，朗聲道：“祈雨不能只靠道法，讓我給你們演示一番。”
眾人也不跟他扯皮，直接指著天壇道：“既如此，吾等靜觀秋明子道友施展大法了。”
本來是文太師先上，然後才輪到打贏復活賽的武太師。
現在秋明子神色傲然、還出言嘲諷，那便“你行你上，你若不行，等會兒別怪咱們說風涼話”。
秋明子臉上沒任何擔憂與遲疑。
得到羽太師許可後，他立即大踏步走上天壇，掐訣唸咒，頭頂神光一閃，已然元神出竅飛入了天門。
“這是什麼祈雨法？”有文太師疑惑道。
“哪是什麼祈雨法？壓根沒有祈雨，沒有儀軌，沒有溝通天地大道，秋明子這廝，竟直接元神出竅了。”
“莫非跑了？可他法體還留在祭壇呢，不要法體了？”
“肯定不是逃跑，他有名有姓、有家有業，跑得了元神，跑得了道宮洞府？逃得了天下悠悠眾口？”
秋明子沒逃，他徑直遁往雷部，找到了雷部大佬聞太師。
“天尊，貧道有禮了。”
他是個有望證道金仙的天仙，聞太師明白他想幹啥，也不能直接將他拒之門外。
“道友所來何事？”聞太師面無表情道。
秋明子笑道：“如今人間的情況，不用我多說，天尊洞察三界，肯定十分了解。
貧道去華山參加大秦太師選拔，也是為了天庭，為了三界眾神啊。
如今一時不察，陷入欽天監，註定要當幾個月的天師。
不如趁此機會，直接取得太師之位。
嘿嘿，之後我自會‘順天應命’，讓天尊與玉帝陛下都滿意。”
聞太師木然道：“你可知道，按照本尊當年在人間當太師的脾氣，遇到你這種吃裡扒外的叛徒，會如何處置？
我管你什麼太師、什麼丞相，直接一鐵鐧，打破你腦瓜，敲碎你元神，叫你死無葬身之地。”
秋明子表情一僵，心裡升起無名之怒，道：“天尊，我非是為了個人私利。
當日羽鳳仙御龍衝擊天庭，連靈霄寶殿牌匾都奪了去，您當時也在殿內。
您都忍得了羽鳳仙的囂張跋扈，還不能稍稍忍一下，為捍衛正道而沾染的小小齷齪？”
——特麼的，按照你過去的脾氣，有種你直接硬衝祖龍呀！
當日縮在靈霄寶殿，現在我行我已經上了，你還說啥呢？
聞太師冷冷道：“你覺得大秦羽太師的脾氣和手段，還不如當年‘殷商聞太師’？
即便本尊給你個面子，讓你得償所願。
將來你吃裡扒外了，羽鳳仙不照樣手持‘靈霄寶劍’，將你拍得稀巴爛？”
秋明子道：“我又不是夾腦風，會明目張膽吃裡扒外吃裡扒外太難聽，我是帶領大秦走上正軌！”
聞太師沒好氣道：“你竟然如此幼稚，覺得當了‘大秦太師’，便能掌控一切？
我明白告訴你，哪怕你最終取代羽鳳仙，成了大秦太師，你依舊是她的下屬，是她佈局的棋子。
她要如何擺佈你，你反抗不了，天庭也沒法保你。”
秋明子不耐煩了，道：“天尊，給我天之契，是你的事兒。
去大秦當太師，則是我的使命，一切後果我來承擔。”
聞太師沉默半晌，道：“只能給你三年天之契，什麼級別的‘雨師’，看你自己的能耐。”
“三年大雨師，也才九分。我只研究過《五雷法》，不怎麼精通，當不了‘大雨師’，‘中雨師’都有些勉強。
三年中雨師，才七八分，怎麼夠用？
沒有十年長契，我甚至不能參加接下來的幾場鬥法。”秋明子叫道。
聞太師道：“你在咸陽待了有段時間，肯定知道年初時，欽天監曾觀摩星象，推衍今年神州年景。
今年大秦境內天災人禍要來一次大爆發。
單單在四河流域，在夏天.最多還有一個月，便有數十個郡要遭災。
你有三年天之契，若真心為大秦辦事兒，足以改寫這一天數。
給你更長的天之契，你莫非真要替大秦挽回天命？”
秋明子笑道：“天尊也忒實誠。我有力量，我就一定要替大秦祈雨？
退一萬步說，我即便面上答應了，我就一定老實照做？”
聞太師瞥了他一眼，“你若敢亂搞，羽鳳仙必定一劍砍了你。”
秋明子真不耐煩了，叫道：“我又不是夾腦風，當著她的面亂搞？
再說了，她砍我，也是我掉腦袋，不是天尊你！
天尊，我可以向你承諾，給我二十年的天之契，我保證讓大秦三年內完蛋。
大秦都完蛋了，我即便掌握祈雨之契約，也不會濫用。
有和沒有，沒兩樣啊。”
聞太師深深看了他一眼，道：“本尊為雷部主神，你在本尊面前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如同對天起誓。
將來若有違背，都不用本尊找你，天劫也會在你身上兌現報應。”
“我都修道八千年了，還不懂這個？唉，天尊你快點吧，給我二十年天之契！”秋明子催促道。
“只能給你十年。最多隻有十年，此次天地大劫，每十年一個坎。超過十年的天數，不是本尊能掌控的了。”聞太師道。
秋明子問道：“能否保證只有我拿到十年天之契？除了我，別人一個月的契約也拿不到。”
聞太師搖頭道：“無法保證。你能跑門路，別人未必不行。”
秋明子嚴肅道：“天尊，為了從你手中拿到天之契，我許下諸多承諾，可謂費盡千辛萬苦。你可不能輕易便宜了別人！
無論如何，我是在羽鳳仙靈霄寶殿撒野後，才放棄清靜無為的洞府潛修，以身入局，主動沾染因果與業力，替天尊肯定明白我的意思。
我和別人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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