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李大寶把信的內容讀出來,幾家所有人都出奇憤怒。
“敢動我三嫂,還有蘭丫頭,我看這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想活了!”
李大寶抄傢伙就要往外走,李翠雲瞪他:“你幹啥去?給我站住!”
“娘!三嫂和蘭丫頭這會兒生死未卜,你就不著急嗎!”
李大寶是真火大,李翠雲冷眼看著他,冷聲道:“你著急,那你知道綁他們的是誰,又把她們綁到哪兒去了嗎?”
李大寶愣住。
“一問三不知,打算去哪兒救人。”李翠雲冷哼一聲,把信展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
李永壽著急的欲言又止,那信上沒寫幾個字,能看出個啥。
“娘,要不咱們先去報官?”他娘和縣太爺熟,縣裡就這麼大,派衙役和他們一塊找,總能找到紅梅她們的。
李翠雲默不作聲。
捏著那封信看了好半晌,在李家眾人都忍不住叫她之前,她開口道:“我知道這事兒大概是誰幹的了。”
李大寶和李永壽麵面相覷,都驚了。
“是誰?!”
李翠雲把信收起來,沒把心中的猜測說出來,話音一轉道:“老大,你帶著家興去縣裡一趟。”
她對李家興小聲叮囑幾句。
李家興眼睛慢慢變亮,然後猛的點頭,拍著胸脯道:“奶,這事你就交給我吧,我保管將你的話帶到。”
“去吧。”
李翠雲拍了拍他的肩膀,隨即扭過頭,對上李大寶和李永壽焦急好奇的目光,道:“咱們也走。”
李大寶懵道:“去哪?”
“跟我走就是,哪那麼多話。”李翠雲拍了一下他的後腦勺,沒好氣道。
她率先往院子外走去,李大寶和李永壽對視了一眼,急忙跟上。
“娘,你等等我倆!”
這一走,就是一個時辰,李翠雲全程慢悠悠的的,一步並三步走,好似不是去救人,而是來看風景。
李永壽心中焦躁不堪,沒忍住開口道:“娘,要不我先過去探探路,你和大寶慢慢走?”
在路上浪費那麼長時間,他真怕綁匪一個等不及就把紅梅她們怎麼樣。
李翠雲看他一眼,意味深長道:“著急什麼,放心吧,他們在達成目的之前,不會對紅梅和蘭丫頭怎麼樣的。”
“目的?”
李大寶抓住這個關鍵詞。
李翠雲冷哼:“那信上不是都寫了嗎,在青山村和柳樹村交界地的一顆大槐樹底下碰面,這個地點你們就沒聯想到什麼?”
“聽著……”李大寶撓撓頭,“感覺沒啥問題啊?”
李永壽倒是想起一回事,“娘最近老提起的那片紅土地是不是在那附近?”
紅土地就在青山村和柳樹村相挨著的後山山坳,他們幾個小時候還經常去那邊割豬草。
李大寶驟然抬頭,滿眼戾氣:“是周德豐那老不死乾的?”
就在幾人往紅土地的方向走時,張家的信也送到了周府。
林茫海看著下人遞過來的信件,以為是京城來的,可摸到手裡,質感不對。
“林公子,這是張家送來的。”下人解釋。
“張家?”哪個張家?
林茫海一時沒反應過來。
周德豐摸著下巴,“張水河送來的?”
“是一個跑腿的送來的,不過他確實說了僱主是張水河。”
周德豐看了林茫海一眼,後者則眉心一跳,“他好端端的,寫什麼信?”
不像是張水河的做派了。
無端的讓人心生不安。
林茫海拆開信,一目十行的迅速看完,臉色緩緩沉下來。
周德豐見狀把信接過去,“他說,今天肯定把你交代給他的事完成。”
“你交代的事,那不就是……”
他話沒有說完,林茫海已然站了起來,“讓下人備馬車,去那邊一趟。”
他實在不放心。
周德豐也怕關鍵時刻出問題,兩人一前一後匆匆往外走。
但他們到紅土地時,已經晚了。
李翠雲三人到時,大槐樹下只有張老漢一人的身影。
“果然是你家乾的好事!”李大寶氣的眼中似要噴火,質問道:“我三嫂人呢,還有蘭丫頭,張水河把她們弄到哪去了?!”
張老漢坐在大槐樹下的石頭上,聽見幾人的動靜抬起頭來,意味不明道:“來了啊。”
他敲了敲旱菸杆子,一副風輕雲淡的樣子,像是根本沒把他們三人放在心上。
“人確實在我兒子手裡,想把人贖回去也簡單,只要你娘一句話,我立馬就讓我兒子放人。”
“怎麼樣?”
李永祿攥緊了拳頭,李翠雲往後瞥了一眼,按住他的肩膀,似笑非笑道:“這是在跟我談條件啊。”
“就看在老太太眼裡,是那兩個娘們兒的平安要緊,還是那片紅土地的秘密重要了。”
果然是要從她的嘴裡打聽出紅土地的秘密,就是不清楚張家綁架李家人威脅她是自己的主意,還是得到過林茫海和周德豐的允許了。
“是周德豐讓你們這麼做的?”李翠雲問完,觀察張老漢的神情,見他眼神有些飄忽,心下便明瞭。
她又往後看了一眼,身後的路途一眼望不到頭,便又問道:“不是周德豐,難不成是林茫海?”
張老漢黑臉:“你問這麼多幹啥,你就說,還要不要你兒媳和孫女!”
“我兒媳和孫女啊……”她故意拉長了聲調,“那你得先說她們現在在哪兒,是否還安全,我才能安心把你想知道的告訴你。”
“嘰嘰歪歪的,沒完沒了了還!”張老漢啐了一口,心中焦躁。
“她倆現在被我兒子看著,死不了!”
他大喊著,沒發現主動權已經從他這裡過渡到了李翠雲那裡。
李翠雲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安全就好——給我上!”
她話音突然一轉,張老漢還沒反應過來,就見李大寶和李永壽突然從他的身前讓開。
只見一隊衙役從特們身後走了出來,班頭一出刀,什麼話還沒說,張老漢就膽寒的跪在了地上。
“官爺別殺我!”
李翠雲嘖了一聲,扭頭跟班頭說了兩句,張老漢聽著聽著臉上便露出幾分恐懼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