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縣令此前是在何處做官？”李翠雲想了想，覺得應該不是在青山縣遇見過相似的人，或許是在此前任職的地方見過。
楊文忠搖搖頭，“我考上進士之後留在京中，在翰林院呆了許久。”
他之前在西南的一個小地方做縣令，那地方窮鄉僻壤，沒人講什麼禮儀，肚子都吃飽不飽的地方，不會管說話帶不帶雅音，走路姿勢好不好看，出不了林茫海這樣的人物。
“後來平遷到這裡三四年了，也就去年才聽說過此人。”
還是在李翠雲的口中得知的。
聽完此話，李翠雲低頭思忖片刻，提出一個懷疑：“有沒有可能是在京城時……”
她話沒有說完，但楊文忠明白她的意思，仔細一想，還真有這個可能。
“至於是不是真的，等我問完回來，就知道了。”
楊文忠換了一身衣裳，逗了兩下蓮娘和孩子，扭頭匆匆往大牢而去。
一番施壓，加上林茫海有心暴露，楊文忠終於東拼西湊出他的身份，也因此回到縣令府正堂的時候，他的神色格外的嚴肅。
他叮囑李翠雲道：“之後不要再與他針鋒相對，也不要再隨意向人打聽他背後之人。”
“為何？”李翠雲眯了眯眼，想從她的臉色中看出什麼，“你問出他的身份了？”
“問出來了。”
楊文忠抹了一把臉，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道：“他是京城皇子的人。”
“什麼？！”
站在一旁的李大寶也不由得震驚。
楊文忠此時才彷彿才看見他似的，驚訝道：“你怎麼在這？！”
他的眼神有一瞬間變得恐怖，李翠雲一句話壓下他的不安和怒火，“他既然讓你知道，就不怕暴露出去。”
有一點李翠雲沒說。
但她猜測，林茫海在此時暴露自己背後的勢力，恐怕也有讓楊文忠知難而退順勢站隊的心思。
“只是有一點我想不明白，青山縣人數眾多，他為何就盯上了我們李家。”
“他盯上的不是李家，他盯上的是你。”楊文忠坐下來喝了一口茶，沒好氣道。
李家要沒有李翠雲，早就成散沙一盤。
李翠雲嘆了口氣，回想第一次見到林茫海，是他受了重傷掉到他們家院子裡，難道在那時，他就已經盯上了她了嗎？
兩人各有各的疑惑。
半晌，楊文忠打破室內的寂靜，開口道：“我之後會放了林茫海和周德豐，你小心點。”
暴露身份後，之後林茫海行事肯定會更加無所顧忌，李翠雲不過是個平頭老百姓，沒了顧忌，她不一定還能鬥得過他。
李翠雲道:“我之後躲著他走。”
楊文忠點了點頭，看著李翠雲和李大寶離開，神色深沉。
顧忌到林茂海的身份，李翠雲決定躲一陣，她一個平頭老百姓還是不摻和到大人物之間的爭鬥爭去為好。
她回到家，對著李家人好生叮囑一番。
最刺頭的李大寶在知道了林茫海的身份之後也冷靜下來。
就在李家眾人全體保持低調時，林茫海突然登門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