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親無故的,她搬進來是不是不太方便?”
“家裡的貴重物品很多,萬一又丟了兩件,我該算誰的?”
許映月看著唐婉晴侷促不安的站著,冷冷的說。
孟忻州沒想到她會如此抗拒,許家父母剛死的時候,許映月哭的楚楚可憐,明明三兩句話就能哄得她言聽計從,難道是今天忽然緩過神來了?
面對許映月態度的驟變,兩人心裡都沒有底。
孟忻州鬆開壯壯,攬著許映月的肩膀,“遭遇這樣的變故,我不放心你,肯定是要陪著你的。婉晴是女人,平時也能照顧你,反正家裡的空房間很多,也不差她一張床。”
“許家地方大,難道看見外面可憐的乞丐,也要叫進來住?”
“幾家叔伯說家裡的商場要查封,上面要清算許家的資產,爸媽留給我的現鈔也沒有多少,肉票糧票也用的差不多,家裡多兩張嘴,花銷難道要從你們孟家出?”許映月推開孟忻州,掃量著唐婉晴,“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
“反正家裡的保姆阿姨已經走了,也顧不起新的。”
“就讓唐婉晴當我的女傭,你不是說讓她照顧我嗎?”許映月抬手指著走廊盡頭的雜物間,“裡面有兩張床,收拾收拾還能住。”
唐婉晴沒想到她會這樣說,當即臉色變差。
她是想要住在三樓的陽光房的,許家財大氣粗,房間的床墊都是柔軟的,許映月衣櫃裡的洋裝、旗袍,全部都是名家裁縫量身定製的,唐婉晴不知覬覦多久,怎麼能甘心。
“要麼住,要麼滾。”
許映月揉著太陽穴,裝作疲憊的說,“給我打點洗腳水,伺候我泡腳。”
唐婉晴瞪著孟忻州,無聲的控訴。
他不是說已經把許家的大小姐拿捏在掌心了嗎?
現在怎麼辦!
孟忻州知道沒有許映月的同意,他暫且沒有把許氏的資產全部轉移到名下,只能委屈唐婉晴的點點頭,示意她去倒水,用唇形無聲的說,“忍到事情辦成。”
唐婉晴深吸一口氣,端著晃悠的熱水回來,挽著袖口蹲在許映月的面前。
腳剛剛踏到水裡。
許映月就抬腳踢翻水盆,熱水濺在唐婉晴的身上,把她的衣裙打溼。
“這麼熱,你是想要燙死我?”
唐婉晴抹著滿臉的洗腳水,重新回來,許映月故技重施,“這麼涼,你到底會不會伺候人?孟忻州,你在外面找個旅館,讓她們搬出去!”
幾番折騰,唐婉晴已經認命的替許映月揉著腳。
“明天你去買菜,我每頓要吃四菜一湯。”
“許家的錢都被凍結了,忻州,肉票和鈔票就從你那裡先拿。”
許映月吩咐著,擺出千金大小姐的姿態。
看孟忻州要張口,便裝出難過的模樣,“爸媽剛走,你說會照顧我的,不會失言吧?許家往後的事情,還要靠著你撐起來呢。”
像是給驢的眼前吊著胡蘿蔔。
孟忻州拒絕的話在嘴邊吞回去,只能點頭同意。
許映月看著唐婉晴起來擦地、低眉順眼的模樣,想起前世照顧唐婉晴母子的過往,跟她比起來,才九牛一毛。
只是她沒有時間繼續跟他們玩兒下去,君子報仇,十年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