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古聖當眾暴露了靈尊傳人的身份,李漁非但沒有驚懼恐慌,反而頗為興奮。
他這反應,很快就被所有觀眾所看見。
畢竟在直播畫面中,諸多細節都是纖毫畢現。
他如今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只要不瞎都能看出來,是以帷幕之主的畫外音也再次感嘆道:
“果然是靈尊之子!”
“真是久違的,讓人噁心厭惡,惱恨但又奈何不得之感。”
“此子即便是在靈尊那些有名有姓的傳人裡面,也屬於膽大包天,最像靈尊的一個。”
“當真不怕麼?”
“難道你預想不出來,一旦吾將你扔出諸界之門,你將被憤怒的眾神撕碎,祂們積攢多年的對靈尊之憤怒,都將落在你身上。”
“投靠古聖或是吾,是你保住性命的唯二機會。”
……
這幾句,李漁也聽見了。
而且李漁也能察覺出來,此時此刻在【諸界之門】外,由那一群強大邪神主宰們投射過來的,一道道充滿惡意殺意的目光。
他竟是沒有去看九寨眼前的“古聖分身”,而是直面那冥冥之中的直播鏡頭,直面那洶湧駭人的惡意狂潮。
旋即,挑釁似的一笑道:
“我沒有第一時間遁走,自然是因為我不怕諸位。”
“古聖也好,帷幕之主也罷,還有所有與靈尊陣營有著仇怨的諸位邪神主宰,我都不怕。”
“因為我不會被扔出去。”
“也沒有哪一位邪神,能殺死我。”
“就如同在久遠紀元中,沒有一位神性實體,能奈何得了靈尊那樣。”
當李漁吐出這幾句話後。
立刻,群情激奮。
而且這裡的“群”,所指的,乃是包括血神、孽神、溟神、慈父、禁神……在內的,一時之間都數不盡的諸神們。
這一秒出現在那直播畫面裡的李漁,乃是一位外在為人類,但卻足以讓諸天萬界所有生靈和種族都公認其為完美生物,併為之傾倒,瘋狂想要佔有的存在。
那些起始點都是傳奇級的觀眾們,為了他而尖叫。
但眾神,卻只想撕碎他。
這種撕裂和反差,讓許多中立的旁觀者都心驚不已。
此子毫無疑問是靈尊之子,可似乎又與其他的靈尊傳人不太一樣。
更能吸引仇恨!
也更有魅惑。
這種非常明顯的“特殊性”讓帷幕之主都蠢動起來,祂想要將李漁扔出諸界之門,看看會發生什麼?
祂與靈尊陣營打過很多次交道,知曉靈尊和麾下的人都很髒。
既然敢這般挑釁,必定是有什麼後手。
帷幕之主,想看後續。
可這個想法,很快被祂自己掐滅了。
無他!
祂自己的權柄在起效,阻擾這念頭。
祂現在可以篤定了,祂在李漁先前寫下的“故事”中絕對被動出演了一個戲份不輕的角色。
“靈尊之子!”
“你在你的故事中,究竟給吾安排了什麼角色?”
“吾可是與古聖合謀要巔峰現世的邪神,現在竟然想要竭力護你周全,你的保姆麼?”
帷幕之主的話,解答了觀眾與諸神的疑惑。
也就是為何明明大比武已經結束,帷幕之主遲遲沒有將李漁這個與祂有仇怨的靈尊之子扔出去。
儘管有著萬變迷宮作為逃命用的神器,但萬變本尊也在,李漁大機率還是個隕落結局。
現在看來,非是不願,而是不能?
李漁也沒有賣關子,笑了一笑,道:
“敘事權柄並非是無所不能的,它需要遵循一些隱晦的規則,才能達到最完美的利用率。”
“我若是寫帷幕之主自願成為我的‘保姆’,那是不可能透過的。”
“所以,我只是讓閣下愈發忠誠於自己。”
“閣下是無垠第一戲劇家,你必須維護劇情的‘精彩’,你將渴望反轉,為了等待反轉,你可以暫時違逆自己的心願,比如報復身為靈尊之子的我。”
“若我被扔出去,不管我能否逃生。”
“至少閣下期待的後續反轉,我還將做些什麼,我所書寫的結局如何實現……這些都將消失。”
“所以,閣下不會動手的。”
……
他這番話一出來,頓時不管是諸天觀眾,還是眾神,都明悟過來。
敢情這廝說不怕,不是真的不怕死,而是已經安排好了完美的保姆。
沒錯!
就是帷幕之主。
說得冠冕堂皇,實際上李漁就是將帷幕之主當成了保姆在用。
這位最古老的古神之一,第一導演,戲劇家。
可以說“弱點”被李漁完全拿捏,明知被李漁利用,卻也反抗不了。
除非,祂否認自己的權柄,壓抑自己的喜好。
相比這麼嚴重的後果,暫時按照李漁給的戲份去演戲,反而是更好接受的。
當這些思緒一點點浮現、擴散。
首次見識“靈尊陣營風采”的諸天觀眾們,只是一味的驚歎連連,嘖嘖稱奇。
而早已被靈尊坑過多次的眾神們,此刻都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既視感。
不是針對靈尊陣營!
而是靈尊本尊。
儘管過去靈尊麾下也出了許多讓眾神感覺噁心的狠角色,但讓眾神們惱恨不已又毫無辦法的,只有靈尊。
可現在,明明眼前這靈尊之子才區區傳奇級。
算計手段和那種惡趣味的行為邏輯,卻莫名其妙讓眾神不約而同都想起了靈尊,甚至於在細節上,還要更加圓滿無缺一些,絲毫破綻都沒有。
“哈哈哈!”
“故事寫得很好,完美拿捏了角色心理。”
“沒錯,吾的想法都被你猜中了,在那些精彩的反轉和結局誕生之前,吾不會讓你有事的。”
“放心在【諸界之門】內待著吧,那裡面是絕對安全的,哪怕是無垠靈界中所有的主宰們一起來攻伐,吾也可保住你的性命。”
“但吾的權柄只能起效一次,在那結局之後,你也將承受所有的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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