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隊伍,三人定了計劃,李漁要反對也不成,何況他也沒有任何反對的理由。
他本就想做個實驗,好確認心底的一個猜測:“諸如金剛丹、劍煞丹這些丹藥,是否真有前輩們說的那般靈效,可以完美扮演其他序列的修行者而不會被看穿。”
“若真的有,那靈尊途徑的前途或許不像表面起來這般晦暗,這途徑的斷絕可能也另有隱情?”
“要是有被識破的跡象,直接用掉一顆【剝皮詭丹】,進入虛無狀態,自可保全性命。”
在這打算下,李漁一邊自顧自扮演他沉默寡言的高冷劍修,一邊則偷摸研究起了妙常的香囊。
意念,就能開啟。
當然若要保證不被人搶去後丟失全部身家,也可滴血認主。
但現下他只是擁有香囊暫時使用權,自然不能這麼做。
裡面也的確如小尼姑所說,有半室空間。
也足夠大了,那香爐、供桌、蓮花座如果還是他的,都可以全部塞進去。
四人前往那至善河,途中仍不忘各自交流情報,偶爾還扯出一些詭域之外的事。
李漁雖然一句話沒說,但畢竟人設在,其餘三人也不怪他,很是慷慨放心的讓他旁聽。
於是乎,許多萬福城內聽不著的東西鑽入他耳中。
乾、離、景三國的一些修行風俗為他所知,以乾國為主。
就在他李漁聽得過癮,心生嚮往之時。
四人,已循著各自收穫的地圖,出現在了至善河邊。
按照地圖所記載的:至善河實則算是一條“人工河”,乃是那三位一體的至善真人,用強大神通強行捏合了周遭所有山澗河流,硬生生創造出來的,從山巔往下流淌,正好繞過長夷山幾乎所有山區。
“那老魔頭在長夷山巔的真君廟、老佛寺和古聖書院做殘忍實驗,失敗品和產生的汙染,都往河中傾倒。”
“既是保持自己居所炁息乾淨,也是為了汙染整個長夷山區域。”
“可憐了數萬長夷山人,攤上這麼個老鄉,倒了血黴。”
此時吐槽的,是周白、孫泉二人。
他們,正站在一處斷崖之前,往下觀瞧。
一條幽深山澗,將山體切割的支離破碎,溪水渾濁,時不時便有各種可疑物事沉浮飄蕩。
比如半截魔僧,亦或是身穿道袍但頭顱軀體為妖的怪物,還有則是一些從未見過,宛若縫合怪一樣的“新種族”。
從這些東西,倒是能一窺至善真人分別在做什麼實驗。
“老佛寺區域,是六賊、供物和佛韻。”
“真君廟山區的怪物,該是類似‘三聖幫’那種妖道,不會有什麼聯絡吧?”
“古聖書院,則是用各種野獸飛禽,甚至是植物,與人族進行縫合,創造出一些稀奇古怪的新種族?”
“這麼大的工程量,至善真人就算是序列五,能一個人完成麼?”
李漁心頭意念閃爍時。
山澗斷崖另一端,忽而出現一位道人,對著四人揮手。
同時施法,一張張金色符紙飛出,憑空架起一座耀目金橋。
“四位道友!”
“吾名許留,離國人士,是青女道友讓我來此迎接諸位的。”
“山澗中因為匯聚了多種穢物,炁息蘊有劇毒,若直接飛過來有中毒可能,請從這符橋走過來。”
聽他這麼說,加上他那無比明顯的,屬於受籙道人的特徵。
四人都不懷疑,依次透過符橋過河。
剛過來,便也都看清楚了,這是個長相普通的青年道士。
不過也就是這道士,上來就極其慷慨的,從懷中抽出了兩本道經,一邊遞過來,一邊開口道:
“這兩本道經,分別是《至善真君釋道經》和《至善真君伏妖錄》,聽著好,實則都是這老魔頭進行的殘忍實驗。”
“不過翻閱之後,可以觸發並直接完成一個支線任務:【真君廟覆滅之謎】。”
“兩經,都是青女道友獨力蒐集來,贈予我幾人的。”
“四位快快翻閱,可入賬一千功勳點。”
這位喚作許留的受籙道人剛說完,四人跟著露出笑意來。
小尼姑三人,是歡喜。
而李漁,則多了一些別的念頭:“正神教派的輪迴者,都這麼團結互助?”
“若全都是這個畫風,那妖星令一方趁早集體自裁好了,根本不可能幹得嬴。”
李漁面上跟著淡笑,心底卻是一千個不信。
很快的,經過他凝神觀察,也開始肯定自己的想法。
周白孫泉二人雖都欣喜,但眸中驚訝意外之色更多……另外先前初次見面時,若不是小尼姑看出端倪主動帶頭,二人怕也不會選擇分享……還有那第一次詭域征伐,文飛鳳雖然是有限度的犧牲隊友,但畢竟還是犧牲。
另外就是眼前這一幕。
這許留也強調:是那位與小尼姑有交情的強者,要他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