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喬妍點點頭。
陸晏臣穿著一身運動裝，很顯然是剛跑步回來，渾身都是汗水，那張俊逸不凡的臉，帶著汗水的光澤，手臂的肌肉線條性張力十足。
看著這一幕，她腦海裡不自覺地冒出來夏薇薇和陸晏臣滾床單的香豔畫面，那個時候，眼前的男人也是這樣的大汗淋漓……
不不不，喬妍趕緊搖搖頭，這些無法控制的記憶太黃了！
陸晏臣不知道喬妍腦子裡在想什麼，他去了浴室簡單地衝了個澡，換上乾淨的衣服，重新回到了客廳。
手上還多了一份協議。
他在喬妍對面坐下，溼漉漉的頭髮散發著淡淡的雪松香味，莫名的好聞。
一支筆遞了過來，喬妍下意識地接過。
“簽完後三天內，兩千五百萬會轉進你的賬戶，然後你去公司人事部辦理離職。”陸晏臣目光幽深地看著喬妍，那雙漆黑如墨的瞳仁裡，倒映出喬妍此時猶豫不決的神色。
雲湖別墅是她接近女兒最好的場所，她查過這棟別墅和溫知行那棟別墅的距離，直線距離大約一千二百米。
依依就在一千二百米外的地下室，只要她還是陸晏臣的秘書和情人，她可以想辦法留在這。
一旦簽下協議，就再也沒有這麼好的機會以及身份。
“其實……”喬妍舔了舔有些乾燥的唇，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
陸晏臣皺眉看著她，“我不喜歡臨時加價，夏秘書，你應該最清楚我的性格。”
一聲“夏秘書”，已經帶著幾分不悅。
平時在談生意的時候，無論之前談得多麼愉快，只要對方敢在籤合同之前變卦加價，他絕不會慣著。
為此有幾家不知天高地厚的公司，被整得直接破了產。
夏薇薇是陸晏臣的秘書，在他身邊工作了這麼久，自然存有對應的記憶。
喬妍讀取完記憶後，頭皮發麻，在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男人身邊做事，還得陪睡，需要極大的耐心以及強大的承受力。
如果可以，她真想拿著兩千五百萬一溜煙地消失在陸晏臣的眼前。
可是為了女兒，她不可以。
“陸總，能再給我一個機會嗎？”喬妍咬咬牙，選擇了低聲下氣，“我後悔了，我不能沒有你，之前我說的那些話都是氣話，因為我不想你娶別人，我、我吃醋！”
話音落下，客廳裡一片寂靜。
陸晏臣原本皺著的眉頭，漸漸地展開，眼底染上了一絲諷刺輕蔑的笑意，他還以為這個女人終於知道了“尊嚴”是什麼東西。
原來只是裝出來的“骨氣”，完全撐不到最後。
喬妍感覺到了陸晏臣眼神的變化，她剛想著要怎麼繼續死皮賴臉的時候，竟下意識地脫口而出，語氣悲憤，“我哪裡不如那個女人？就是她家世比我好點，可她不愛你，她只是被家裡用來爭取利益的工具人！”
喬妍懵了，剛才那番話夏薇薇說過許多次，會像身體反射一般自動冒出來，夏薇薇的魂魄雖然消失了，可是身體裡似乎殘存著一些潛意識。
在理智回不過神的時候，這些記憶就會佔據上風。
她的反應落在陸晏臣眼中，就是熟悉的作。
“我不可能娶你。”陸晏臣淡淡地開口，情緒平靜得像一塊玻璃，任何激烈的措辭都只能倒映出喬妍的崩潰，而他，始終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