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沒有親自去做這些事,哪怕真的出了事,他們也能推到郡兵頭上,說是郡兵被妖鬼蠱惑,讓郡兵去背鍋頂罪。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趕在郡兵開口之前,殺人滅魂。
既然知曉了玄衣衛的底細,商陸也就不再讓這隊郡兵跟著了,以免打草驚蛇。
進城後,沒走多遠,商陸便下了馬,吩咐道:“你們自回營地去歇息,不必相隨。”
郡兵們求之不得,紛紛拱手領命。
就在他們轉身之際,商陸取出冰晶藍蓮,朝著他們吹了一口氣。
點點藍光,被他這一口氣,吹進到了郡兵和戰馬的體內。
然而,無論是郡兵還是戰馬,對此全都沒有察覺。
等他們回到軍營,睡上一場後,今夜的種種記憶便會全部消失。
哪怕事後,有戒律黑巫前來調查,也無法從他們的魂魄中,搜出這段記憶。
因為這段記憶,是直接被冰晶藍蓮給抹除了。
而那群城門卒,雖然會記得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卻記不清楚商陸的模樣。
目送郡兵離去,商陸方才朝著縣中巫廟的方向奔去。
他沒有來過這座縣城,但是有青面惡鬼記憶的指引,很快就來到了巫廟外。
商陸沒有著急進去,先放出了銅蟻,入內偵查。
果不其然,三個玄衣衛很是謹慎,哪怕是住在縣城裡的巫廟中,也悄悄佈下了機關、巫陣,還安排了猖鬼、巫蠱往來巡邏。
商陸冷哼一聲,扭頭對三娘說:“三娘,咱們也布個陣,別讓這裡的動靜傳了出去,也別讓他們跑了!”
三娘點點頭,當即飄向四周,利用四周的風水地形,構築陣法,形成一種類似結界的效果,好讓商陸能夠甕中捉鱉。
片刻過後,三娘佈陣完成,飛回到了商陸身邊。
而巫廟裡面的三個玄衣衛,對此毫無察覺。
可見三孃的修為,還真是隨著商陸的突破有了長足進展。就是不知道,這是不是商陸近幾日裡,辛苦耕耘的結果?
在三娘佈陣的這段時間裡,商陸也沒有閒著。
他不止是透過銅蟻,弄清楚了巫廟裡面的佈防情況,還尋見了這三個玄衣衛。
三人就在巫廟的主殿裡。
有派往別處的隊伍,已經帶回了獵物,三人此刻正在主殿裡,從封鬼的畫卷中,取出鬼物盜取的心、腎、精血,將它們分別裝入到一個個骨制的詭異器皿裡。
這座巫廟的主殿中,供奉著的,是商陸的老熟人……不對,應該叫老熟神——東君。
三個玄衣衛在供奉太陽神的巫廟裡,幹著這等見不得光的事情,屬實是一種諷刺。
商陸冷笑著說道:“等我滅了這些碩鼠,定要給東君上柱香通明一下。我就不信,經過這次的事情,祂好意思不讓我製作東君儺面,不給我借用祂的神力、神通。”
他抬手在臉上一抹,徑直換上了彘身八足蛇尾神的儺面。同時從無常令裡,拿出了搬山袋。
但他並沒有著急使用搬山袋,而是拿出了方才繳獲到的蠱盅,念動咒語,放出瞌睡蠱。
肉眼看不見的瞌睡蠱,立刻飛進了巫廟中。
主殿裡,三個玄衣衛頓時感覺到一陣睏意湧上心頭。
但是很快他們就把這睏意壓了下去,並意識到了不對勁,厲聲暴喝:“什麼人?敢對我們施法!”
“可惜。”商陸在巫廟外,輕嘆了一聲。
這瞌睡蠱,連七八品修為的人都放不倒,看來用處不大。
搖搖頭,他收回瞌睡蠱,將蠱盅扔回到了無常令裡。
隨著精炁的催動,彘身八足蛇尾神的儺面上,閃現出了道道土黃色的微光。
微光湧入搬山袋,直接化作泥石。
下一刻。
“轟——”
巫廟上空,憑空出現了一片泥石雨!
若不是怕動靜太大,商陸能讓這些泥石凝聚成山。
即便如此,這場突如其來的泥石雨,還是瞬間就將巫廟院子裡面的機關、巫陣乃是巫蠱等等,摧毀大半。
三娘佈下的風水巫陣,也在這一刻奏效,將泥石雨砸落的動靜,變化成了風聲、雨聲。
巫廟周邊的人,就算是聽到了動靜,也只當是要颳大風下暴雨,全然不知道,在巫廟裡,竟是下起了泥石流!
三個玄衣衛,在第一時間就收起了骨制器皿,衝出了巫廟主殿。
有人目光森然的盯著四周,厲聲咆哮:“何方妖孽,敢來巫廟搗亂?!”
也有人仰頭看著從天而降的泥石,冷聲喝問:“大膽!竟敢搬山壓巫廟?不怕東君降罪嗎?”
“我正想問問你們。”
商陸腳踏罡風,越過巫廟的泥牆。
他飄在半空之中,衣衫飄飛,宛如神祇臨凡,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三個玄衣衛。
“你們在東君的巫廟裡,行這等被廢黜的害人邪術,難道就不怕東君降罪?”
“不開眼的蠢貨,也敢管老子們的事?”
“既然你知道了,就斷不能讓你離開!”
“跟他廢什麼話?拿下他,帶回去獻與主上!”
三個玄衣衛厲聲咆哮,沒有絲毫遲疑,當即發動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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