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下樓的時候,主持人正好在介紹第一件藏品。
見到時晚,主持人禮貌地微笑點頭,繼續說:“這件來自十二世紀象牙梳是在蘇格蘭被發現……”
今天到場的人很多,偌大的會場裡坐滿了人,唯獨角落裡還有兩個位置空著。時晚走過去,拉開了其中一張椅子坐了下來,坐在這個位置,餘光正好能瞥見第一排的顧承焰和溫想。
圈子裡所有人都知道,顧氏集團的繼承人有一個明面上卻又從來不帶到檯面上來的妻子,他們也知道這位身處高處的繼承人心裡唯一喜歡的,是當紅的青年畫家溫想,所以在這種場合,顧承焰摟著溫想光明正大地出席拍賣會,大家都見怪不怪了。
最重要的是,顧承焰如今的地位,已經容不得任何人在他的面前有任何閒言碎語,當他眼裡的半粒沙子了。
這幾年來,顧家的私生子搖身一變成為了顧氏集團的實際掌權人,他手段毒辣,殺伐果斷,這幾年已經吞了不少企業,投資的生意也是風生水起,比當年顧老爺子在的時候還要風光,所以圈子裡大家也都敬畏,見了面誰都得禮讓三分。
甚至大家都說,顧氏是因為在顧承焰的手裡才會有今天的發展,要是當初顧家大少爺沒死,繼承顧家的是大少爺顧斂,怕是顧氏也不會有現在的能耐。
時晚坐在角落裡,把場上的那些閒言碎語都聽了個遍。
“今天顧少帶的是溫想啊?他家裡那位呢?真離婚了嗎?”
“誰知道呢!不過就算不離婚,時家的那位也不過是個空殼子罷了!你看這麼多年了,顧承焰有帶時家的那位出席任何公共場合嗎?這溫想才剛回來,顧承焰就這麼高調了,我估計啊,早就婚變了!”
“哎,這時家的也是可憐,當初他這個私生子還多虧了時家撐腰呢,誰知道這個時家前腳剛退出神壇,顧少後腳就迫不及待地和初戀在一起了……嘖嘖,真的慘。”
時晚輕輕地舒了口氣。
聽八卦聽得也沒什麼樂趣,尤其是八卦中心的主角是她自己的時候。
“接下來的這件藏品是十九世紀歐洲皇室的一枚金胸針……”
時晚看著溫想拉了拉顧承焰的手臂,雖然聽不見在說什麼,在看錶情就是在撒嬌賣嗲。
果然,下一刻顧承焰就舉了牌。
半場拍賣會下來,顧承焰為溫想拍了三件藏品。
時晚在二樓收拾茶歇臺的時候,就聽見身後傳來了談話的聲音。
“您就是著名的青年畫家溫想小姐吧!我看過您的畫作,真的非常震撼,沒想到您還這麼年輕……”
時晚側過臉,就看見溫想在幾個富太太的簇擁之中上了臺階。
溫想是最喜歡被戴高帽子的,被人這麼一誇獎,臉上都笑開了花。
“我看過您五年前參加國際大學生繪畫大賽的那幅作品,真的非常優秀!五年前您就有這麼高的藝術造詣了,真是年輕有為啊……”
五年前的參賽作品?
時晚忍不住笑出了聲。
聽見她的笑聲,不遠處的幾個人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你笑什麼?”溫想雙手抱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