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為了一幅畫?
她也不用刻意去想江欲這麼幫她的理由到底是什麼,一幅畫而已,對她來說不是難事。
況且……
時晚想起在餐廳裡看見江欲的那個瞬間,她突然來了靈感。
但是,還少一點顏料。
時晚在手機上打了輛車,回頭對季檸說:“我去補個顏料,你先回去。”
“我開車送你啊!”
“不用,沒多遠。我很快就回來。”
時晚很快補了份金箔粉回來,剛到季檸家樓下,冷不丁看見不遠處停了輛黑色的邁巴赫。
這輛車她熟悉,是顧承焰自己平時開的車。
時晚沒想到,他居然能找她找到季檸家這兒來。
顧承焰很遠就看見了她,他下了車,快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身上穿著一套黑色的西裝,因為有些匆忙,襯衫都有些皺了。
以往顧承焰的襯衫和西裝從來都不會皺的,因為他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她親手熨燙過的。
“顧總找我有事?”她開口問。
聽見她“顧總”的稱呼,顧承焰的眉頭忍不住挑了一下。
“是來找我要策劃案的嗎?”時晚輕聲道,“如你所見,我現在行動不便,怕是寫不了了。”
“時晚,周晤博士給時棟樑做手術,所以你硬氣了是麼?”顧承焰伸出手,捏住了她的下巴,“你怎麼敢的?!”
“敢不敢都已經這樣了,顧總,事已至此,你想怎麼樣扳回一城?”
顧承焰對她接二連三的“顧總”兩個字弄得心煩意亂。
她以前從來都不敢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的!
“別這麼叫我,你惡不噁心?”顧承焰擰起眉頭怒道。
時晚掀眸:“那我應該叫什麼?丈夫?老公?顧總不覺得這樣才噁心麼?”
顧承焰加大手上的力度,提高了聲音:“你以為時棟樑做了手術,你們時家就能活了?時晚,你別痴心妄想了!時傢什麼時候倒臺,全憑我一句話說了算。你以為這樣就可以在我面前挺直腰桿了?做夢!時棟樑的手術成功機率能有多少?呵,時晚,別忙活半天到頭來一場空,到時候時棟樑死了,你還是得哭著喊著回過頭來求我!”
啪——
時晚回過神來的時候,扇顧承焰巴掌的手還在顫抖。
她控制不住自己暴怒的情緒,用力地甩了一耳光在顧承焰的臉上。
顧承焰被她打得措手不及,頭偏到了一邊,抓住時晚下巴的手也順勢鬆開了。
“求你?”時晚冷笑了一聲,眼睛瞬間就紅了,“我這輩子犯下的最大的錯誤,就是試圖從一個男人身上求一份可悲的愛!”
顧承焰喘了口氣,他轉過頭來,怒不可遏地望著她。
“我,時晚,我們,時家,從來沒有對不起你,不論是對顧家,對顧斂,還是對其他所有人,都不曾有過虧欠。是時家讓你有了今天,顧承焰,你有什麼資格說出這樣的話?你有什麼臉來詛咒我的家人?!”
她氣得渾身上下都在抖!
時晚的左手勉強撐著柺杖保持這身體的平衡,否則她根本就站不穩!
“顧承焰,你恨時家那是你的自由!但你要是在沒上位的時候就暴露出你今天這副嘴臉,那我還敬你幾分真誠。你看看自己現在的樣子,無非就是一個得志小人!時家攙扶你的時候你怎麼不敢這樣?說到底,你過河拆橋,狼心狗肺,顧承焰,你真是個徹徹底底的垃圾!”
時晚沒理會震驚地愣在原地的顧承焰。
她拄著柺杖往前走。
“冷靜期還有一週,時間到了,我們去領證。”
時晚深吸了一口氣,道:“顧承焰,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