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他真忍不住了。
“嗯,拜拜。”時晚靠在門口,目送江欲進了電梯。
*
隔天一早,季檸起得比她還早。
“我自打上大學以來,就沒起這麼早過了……”季檸困得黑眼圈都快掉下來,她坐在駕駛座上,在太陽穴塗了點青草膏,整個人才稍微提了點精神。
“你回去睡吧,我一個人可以的。”時晚指了指自己的左腳,道,“我現在已經可以正常走路了,你不用太擔心。”
“那哪兒行,閨蜜不就是這個時候派上用場的嗎?”季檸想想不放心,“誰知道顧狗會不會又突然發瘋?不行,這一次我必須陪在你身邊。要是他真的發病了,我就一棍子打死他!”
只是時晚沒想到,季檸的嘴巴這麼毒,剛到醫院,時晚就看見了顧承焰。
季檸的臉立馬就臭了:“我說的吧?顧狗來了!他指不定又要搞什麼么蛾子今天。臭東西,看我不弄死他!”
這樣的場合,時晚當然一點都不想看見他。
她想,爺爺肯定也不想見他這個狼心狗肺的東西!
誰知道他今天又來幹什麼?
說不定是因為前幾天她甩了他一巴掌,他到現在還記恨在心裡,要來找她算賬呢。
季檸上一秒還臭著臉,下一秒,看見了時晚的父母來了,很快又換上了笑容。
“叔叔阿姨,你們來了。”
時晚:“爸媽!”
這段時間她的父母為了老爺子的病和公司上上下下這麼多人合不上眼,前段時間一直在外地處理分公司的事情,今天凌晨才剛下飛機。
有一段時間沒見了,時晚發現他們憔悴得厲害。
她鼻頭一酸,忽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這段時間以來她的種種委屈和痛苦,都在見到了父母之後像是有了靠山,尋到了安慰。
“這才幾天沒見上面,你都瘦成這樣了……”母親拉著她的手,止不住的心疼。
時晚正跟父母說著話,冷不丁面前的季檸瘋狂地給她使眼色。
下一刻,顧承焰的聲音響起。
“岳父,岳母。”
顧承焰的嘴裡是從來沒有喊過爸媽兩個字的,一直都是這種生疏的稱呼,但如今時晚聽來,這幾個字她都覺得他不配叫出口!
“誒,承焰。”時父也打了個招呼,平淡的,沒什麼情緒。
他們兩家之間一直都是這樣,時家對女兒嫁給顧承焰一直都是不滿的,不過顧承焰前些年表現得還算是過得去,兩家也沒什麼糾葛。
真正的分崩是在半年前時家遭遇變故之後,時家的狀況一日不如一日,顧承焰的態度也就越來越冷淡。
“顧總現在裝個什麼勁啊?”說話的是季檸,她翻了個大白眼給顧承焰,“把人家的女兒這麼折磨,還想在老丈人面前裝回好人?呸!你也不問問自己配不配!真噁心啊你!”
話音剛落,時晚抓住了季檸的手。
她搖了搖頭,沒讓季檸接著說。
時晚:“反正一週後,你我是陌路人,爺爺的這場手術,我們時家就不勞煩你顧家掛心了。”
她剛說完,突然顧承焰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
時晚直接被顧承焰拉到了身邊。
“好了,有什麼事回家再說,不在這鬧脾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