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晚?!是你嗎?”
時晚回頭看,看見了並不算陌生的臉。
是大學時候的同班同學,但是平時沒什麼交集,私下裡也就打過幾次照面。
時晚甚至連她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你是?”時晚直截了當地問。
“我是趙念。”女人介紹說,“我們之前不是一個班的嗎?怎麼……你也來看溫想的畫展啊?”
她說這話的時候語氣不太對勁,不像是老友見面的欣喜,說出口的話語氣很淡漠,像是在例行公事。
趙念說完之後,又看了眼不遠處的溫想,見溫想正委屈地掉眼淚,登時臉色一變,眉頭都不由得皺了起來。
“時晚,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不會還在糾纏吧……”
糾纏?
“我糾纏什麼?”時晚問。
“溫想啊……”趙念一邊說一邊觀察時晚的臉色,看上去有些不太敢,小心翼翼的樣子。
還真是有意思了今天!
難怪她覺得這趙念出現得莫名其妙的,看來是過來配合溫想演戲的!
趙念接著說:“你以前一直都看不起溫想,說她是鄉下來的窮光蛋,還帶人一起孤立她、霸凌她……還不讓她畫畫,你嘲笑她,說她這樣的窮人根本就不配有畫畫的夢想……”
話音剛落,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了過來。
他們看她的眼神就像是在審視一個窮兇惡極的犯人,亦或許是覺得不可思議,看上去體面美麗的女人,為什麼私底下會有這副面孔,是如此的蛇蠍心腸?!
“好了趙念,別說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我相信現在時小姐已經不會這樣了。”
“她要是不是來找你麻煩的,為什麼要看你的畫展?你不會真的以為她這樣的人會打心眼兒裡欣賞你吧?溫想,你能不能清醒一點?這四年來被她霸凌得還不夠嗎?!那時候你窮困潦倒得連飯都吃不起,時晚她可是連你用僅有的錢買的那些飯菜都要糟蹋的人!”
溫想委屈地看著趙念,哭得梨花帶雨,像是可憐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什麼啊?原來是校園霸凌啊!”
“難怪我之前看溫想之前的畫都感覺很抑鬱呢,原來她身上還真的發生過這種讓人有陰影的事情啊!”
“天!我之前看溫想的採訪,聽她明裡暗裡說過自己曾經遭受過霸凌,我還以為就是炒作,沒想到真的確有其事啊!”
“……”
隨著趙唸的出現,周遭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很快,時晚就陷入了輿論的中心,成為了在場人口誅筆伐的物件!
“呵。”時晚冷笑了一聲,看向趙唸的眼神也冷了下去。
“趙小姐,如果誠如你說的,溫小姐出身寒門,我對她百般霸凌,她窮得叮噹響。”時晚頓了頓,手指指向了大廳里正中央的那幅畫,是溫想多年前獲獎的那幅,“那她大學時期獲獎的那幅作品究竟是怎麼來的呢?你知道那幅畫上的顏料和金箔值多少錢麼?還有作畫的畫筆,是定製的限量款。”
時晚轉向溫想,道:“溫小姐,你說,僅有的錢買了飯菜都被我糟蹋了,那這副身價幾十萬的畫,溫小姐是從哪兒摳搜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