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江欲是南城人這件事,她也還是今晚從他朋友的嘴巴里聽來的。
“江欲,如果我說,顧斂的死是意外,跟顧承焰沒有關係,反而跟我有關係,你會怎麼辦?”時晚問。
從江欲的視角來看,大概是覺得顧斂平白無故地去世了,顧承焰這樣一個私生子搖身一變成了顧氏集團的繼承人,他肯定會覺得這裡面是有陰謀的。
但是江欲不知道的是,顧斂和顧承焰的關係很好,而且顧承焰的志向也不是繼承顧氏,他有更高遠更偉大的理想,而不是在這個圈子裡變成現在發爛發臭的模樣!
“我能怎麼辦。”江欲道,“不論我做什麼,顧斂都已經回不來了。不是嗎?”
“那……”
“顧氏集團在顧承焰的管理下蒸蒸日上,這樣看來,顧承焰也算是做了件對得起顧斂的事。”江欲說,“我看他不爽也不是因為顧斂,時晚,你這麼聰明的腦袋怎麼就想不明白呢。”
事情越容易想明白時晚就越覺得不可思議。
這件事最正常的結論就是江欲喜歡她,但是……怎麼想都覺得不可能。
喜歡身體還說得過去,喜歡她這個人?難道只是因為顧斂在國外的時候提到過她?
怎麼可能!
所以江欲肯定是有什麼事情沒有跟她說的,不過這不影響他們之間的關係,凡事也沒有必要刨根問底。
“這裡是一億支票。”她正想著,江欲開口打斷了她的思緒。
他拿出一張支票放在了時晚的手上,說:“這一億支票是如果顧承焰對你糾纏不休的情況下給你脫身用的,如果離婚順利,這錢就是我給你的投資。所以你不用覺得虧欠,我遲早會從你這兒把錢收回來,放心拿去用就可以了。”
說完,江欲穿上衣服起了身。
“走了?”時晚問。
“嗯,我還有點事要處理。”江欲道,“我這兩個禮拜要回趟南城,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自己注意安全。”
“知道的。”
“那我走了。”
江欲走得果斷,門關上,時晚下意識看向了自己手上的支票。
她的心不可控制地動了。
非風動,非幡動,仁者心動。
*
接下來的幾天,風平浪靜。
時晚收到的最好的訊息是醫院打來的電話,告訴她時棟樑已經恢復了很多。
週末,時晚去了趟醫院,看到爺爺能睜開眼睛看著她,能對她說的話簡單地點頭搖頭作為回應,她心滿意足地紅了眼眶。
這算得上是最近最好的訊息了。
隔天就是溫想的畫展。
為了給溫想的畫展造勢,之前顧承焰就在各種平臺給她買了不少的熱搜,除了網紅之外,還請了一眾大咖親自下場給她宣傳,看這架勢,要是反響不好的話恐怕很難收場。
當然,以顧承焰的實力,不可能讓這場畫展反響不好的。
隔天一早,時晚就接到了劉經理的電話。
“你早點去,盯著點,別忘了。”
“知道了。”
她收拾好東西到了畫展現場的時候,看見秦安梔正在門口和溫想攀談。
見她來,秦安梔瞬間板了臉。
“你來幹什麼?這個專案跟你沒什麼關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