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有主,未若萬古無神。”
“哎,世人多愚昧,只以為推翻了神靈壓迫便能自己做主,但頭上有封君壓著,又與從前有什麼區別!”
“封君以九鼎認可,萬邦臣服,權柄通神,照樣要壓迫萬民以自肥!”
西方殿主赤足坐在一塊大石頭上,語氣惆悵說道,“我釋神教,追尋的是無上偉業,釋放人心深處的‘自我’,無上自由之神。”
“無壓迫、無統治,神至高無上,不干涉只觀望,只有那些假借神靈名義作惡的,才是我釋神教推翻的目標。”
“在國曰無君,在家曰無父,無君無父,大逆不道,快哉!”
他口中大笑著,解開寬闊的輕紗袍服,從雙足開始,腳踝、小腿、膝蓋,一路往上延伸,他身上的面板光滑細膩,不帶一點傷疤。
上半身左袒,露出白淨的肩膀,好一個玉人、美男子。
西方殿主,曾幾何時,是天下五十州公認的第一美男子,羨煞多少女子。
同時也是紋體師行業的絕頂高手
他眉心一點紅閃爍著,氣血流遍周身,光滑的面板表面,一顆顆文字浮現、點亮。
一念間,無數文字閃爍、遊動,串聯成文字、篇章,在他身體各角落遊走。
若是親眼見過九鼎的,一眼便能認出,他體表文字的變化規律,僅有幾分類似於九鼎上文字在眨眼間變化的特點。
他吐出口氣,問面前的人,“甘誓休,我身上的文字嗎,美不美?”
“美!”
“算了,你看不出來,別說了!”
西方殿主雙掌指尖相對,芝麻大小文字流水般匯聚到掌心,蠕動著迭成一座小塔。
他雙目低垂,視線匯聚在塔尖,問道,“你和其他天王已經到地方了?”
甘誓休分明在面前他,他口中說的‘你’又是誰?
“兩個地方,吸引注意的煉藥盆地,也是邪武包圍守護的老巢,第二個,真正煉製武聖丹的‘天地烘爐’。”
甘誓休攤開雙手,“殿主,‘我們’該去哪一處?”
“既然我釋神目的不是什麼狗屁武聖丹,那麼去哪一處都不為錯!”
西方殿主一揮手,將文字凝聚成的小塔遞給他,“悠著點用,但有一點,遇到冒認你老祖宗的那幫傢伙,別手軟。”
甘誓休,永珍武聖最正統的傳人。
永珍武聖在飽受爭議的晚年,留下一支傳承,這支傳承最終併入釋神教,肩負一個使命,徹底消滅魅後。
除此以外,什麼人種教、混血巫人,都只是冒認永珍武聖遺澤的卑鄙小人、
傳到這一代,永珍武聖的最正統傳人,就是甘誓休。
甘誓休認真點頭,“殿主,我去了!”
片刻後,甘誓休的背影再也見不到了,確認已走出很遠。
西方殿主捏住一手指折斷,抽出血淋淋一根,血筋皮肉拖拽如毛筆,他朝著虛空劃出。
嗚嗚嗚!
一萬張人皮裹住的虛空當場裂開,傳來一個尖銳的聲音,“西方殿主,你不去湊熱鬧,攔著我有什麼用?”
聲音的主人很快出現了,她是個古怪的老婦人,手持一支等身高的粗壯墨筆,身後一張張人皮旋轉堆迭,如同兩隻寬闊的翅膀。
天下紋體師名宿之一,墨不工,也是這行唯一的女子。
“今日人種教休想掀起什麼風浪,這話我說的。”
西方殿主揮舞斷指,剎那間無數文字如同洪流淹沒墨不工。
墨不工眼皮子狂跳,揮舞墨筆,無數人皮瞬間結成一個巨大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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