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面前的書冊,沈文煋沒有伸手去接,目光看向父親。
沈元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開口。
如果許修方才說的都是真的,這呼吸法就是他口中的“仙人”所傳。
他按照呼吸法修煉四十年,成為比先天武者還要強的修士。
足以證明這呼吸法的強大!這難道就是卦象上所說的大機緣?只是和許修總共就兩面之緣,並無太深的交情,如此貴重的東西,他為何要贈予自己?
況且,這東西可是一個燙手的山芋,一個不好,絕對能讓自己家破人亡!
見兩人都沒有伸手去接,許修笑了。
他將書冊放在一旁的石塊上喃喃道:“自當時從山谷出來,發現家人亡故之後,老夫在這世上便已沒了牽掛。”
“餘生所求,不過是突破當前的境界,去外面走走。”
“奈何高山仰止,苦修數十年終是認識到自己的資質何等愚鈍。”
“今日見到令郎能以弱冠之年達到淬體境,心中便升起賭一賭的想法。”
“若小兄弟心中有所顧慮,可將此書棄於黑水潭中,老夫不會怪罪。”
說罷這些,他便起身走向那鼉龍屍體,手中利刃翻飛,迅速將鼉龍的皮給剝了下來,挑選鼉龍身上最上好的血肉一一割下。
“小兄弟,借你網繩一用。”
沈元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眼瞅著他用一截網繩將數百斤的血肉捆好,背在身上朝遠處走去。
良久,父子二人看著一地狼藉的鼉龍皮和內臟。
“阿爹,怎麼辦?”
沈元起身拿起許修留下的書冊,翻看幾頁,發現上面盡是一些晦澀難懂的文字。
“你看看。”
他將書冊遞給了兒子。
沈文煋翻看一會後微微搖頭:“應該是沒問題,但兒一時間也看不懂,需要花時間研究。”
沈元嘆息:“那就帶回去吧。”
心中雖然還有擔憂,但這份機緣不能放過。
藉助這所謂的呼吸法,若是能夠讓石頭達到許修那樣的境界,對於家族來說,是天大的機緣。
到時候別說比肩黃家,就算有縣丞坐鎮的蘇家也算不得什麼。
這對他們來說是機遇。
沈文煋點了點頭,十分珍重的將那書冊收了起來。
身上的衣服烤的差不多,沈元瞥了一眼旁邊的漁網,想要看看能不能再撒上兩網,抓點魚回去,卻發現新買的漁網已經被撕破幾個大洞。
“阿爹,鼉龍!”
與此同時,沈文煋也注意到原本平靜的潭水中,一個個鼉龍的腦袋浮出水面,正朝岸邊慢慢遊來。
“真是奇怪,剛才老前輩在的時候,這些傢伙都不出來。”
“現在老前輩走了,它們一個個都冒出了頭。”
沈文煋站起身,將父親護在身後,戒備的看著周圍。
沈元見此,微微皺眉,忽然想起許修說這黑水潭的生靈都故意躲著他。
難道是因為所謂的“強者氣息”?這般看來,說黑水潭的魚兒都有靈性還真不假。
“石頭,把這些收拾一下,我們走吧。”
漁網破損,鼉龍也浮出水面,這魚看樣子是抓不成了。
好在許修只是帶走了鼉龍身上最精華的血肉,留下的邊角料和內臟以及那張鼉龍皮還有許多,帶回去能賣的賣,能吃的吃,剩下的還可以當漚糞的材料。
父子二人趁著那些鼉龍還沒上岸,慌忙將東西都收拾乾淨。
臨行時,沈文煋還瞥見灌木叢中有幾顆碩大的鼉龍蛋,不由分說便脫下身上衣衫,將它們都包走。
小院,胡玉芬正在院中刺繡。
沈文萍和沈文安兩個小傢伙在旁邊的搖籃中酣睡。
聽到動靜,她起身迎上來,見父子二人身上扛著破爛的漁網,還有諸多血淋淋的內臟和血肉。
尤其是沈文煋肩上那張看上去就讓人心驚膽寒的鼉龍皮,胡玉芬驚得眼睛瞪大。
“你們這是……”
她不知道兩人到底經歷了什麼。
沈文煋將肩上的鼉龍皮丟在地上,又幫著接下沈元肩上的東西,這才笑道:“娘,我和阿爹今天抓了一條鼉龍!”
鼉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