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靈秀去金柳村時已經是三天後。
連綿的雨還在下著,這幾天,沈元和胡玉芬一起趁著無人時,找了一個隱蔽乾燥的山洞,就在黑水潭不遠處,夫妻二人往裡面運了兩車穀子。
晌午時分,為了款待黃靈秀,胡玉芬燉了一鍋肉。
吃罷飯,她又將藥膳燉上,準備待會給沈文安服用,熬煉身體。
“夫君,你待會取一些銀兩,將上次買劍的錢和藥膳的錢給靈秀丫頭。”
“莫說她和石頭還沒成親呢,就是成了親,咱也不能光占人家便宜。”
沈元點了點頭,覺得妻子說的在理。
黃靈秀的家世是比他們好,但兩家成了親家之後,他們也不能當一個吸血的蛀蟲,這樣不好。
臨近傍晚,看著沈文安服下藥膳,又指點了他一些注意事項後的黃靈秀準備返回鎮上。
沈元拎著一個錢袋來到跟前。
“丫頭,這是上次買劍和藥膳的錢,你得拿著。”
黃靈秀幾經拉扯推脫,見拗不過沈元,只能接過錢袋。
“沈叔叔,文安,我走了。”
“過幾日再來。”
……
雲中郡邊軍營。
一天的訓練結束之後,趙金虎匆匆忙忙來到一座營帳跟前。
守在門口的兩名士卒當即將他攔下。
“二位兄弟,我……我找沈文煋……”
趙金虎一臉焦急,但也不敢硬闖,客氣拱手。
“是石頭的那個老鄉?”
其中一人看著趙金虎覺得有些眼熟,狐疑問道。
“正是!正是!”
趙金虎連忙應聲。
“等著。”
那士卒說了一聲,轉身走進營帳。
片刻後,一身黑色勁裝,外罩絳色皮甲,頗為威武的沈文煋從營帳內走了出來。
“金虎哥,出了什麼事?”
二人來到軍中,沈文煋不出意外,成為了張斌親衛營的一名伍長。
至於趙金虎,因為身材魁梧,也成了刀盾營的一名刀盾手。
“石頭,我聽營中士卒說,安陽,潁陽,臨水三縣因為連日大雨,已經發生了洪澇。”
“金柳村會不會……”
洪澇?
沈文煋眉頭微皺,這件事他還真沒有關注過。
“金虎哥,先別急。”
“咱們金柳村經歷過洪澇,爹和趙伯他們應該都知道如何應對,不會有事。”
“我稍後寫一封家書,你也寫一封,一起寄回去問問情況。”
趙金虎連連點頭。
“我正有此意,只是如今還不到軍中寄家書的時候,只能來找你。”
沈文煋點了點頭:“先去寫吧,莫要聲張,我回頭找將軍幫忙,將家書寄回去。”
安撫好趙金虎,沈文煋返回營帳中。
此時的張斌正對著面前的輿圖思考,見他回來,隨口問了一句:“出了何事?”
沈文煋當即拱手:“將軍恕罪,私事。”
張斌嗤笑一聲,道:“少給老子假正經!”
“說!”
沈文煋嘿嘿一笑。
因為黃雲蕭的關係,再加上他的境界已經達到了後天巔峰,到了軍中之後,深得張斌喜歡。
私下裡,二人更像叔侄。
“回將軍,我那同鄉說,安陽,潁陽和臨水幾縣因為連日大雨,發生了洪澇,擔心家裡人安危。”
張斌聽後沉思片刻道:“此事本將軍好像也聽說了。”
“你小子也掛念家人吧?”
沈文煋沒有隱瞞,點了點頭。
“嗯,此乃人之常情,本該讓你寫一封家書問問情況的,但現在乃緊要關頭,軍中禁止任何訊息傳遞出去。”
“這樣吧,本將軍回頭託人詢問一下黃兄,看看有沒有你們家鄉的訊息。”
禁止訊息傳遞?沈文煋微微一愣,隱約猜到大軍應該是要有動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