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香樓。
一堆四季商號的管事、夥計的無頭屍骸,詭異的跪倒在地。
旁邊腦袋亂滾,還有幾個修者卻臉色猙獰的撐了下來,開始搖人。
遠遠看到自己制定的法條,沒有將所以目標通通處決,張貴低頭琢磨了一會,便猜出了其中原因,
他掌握的司法權柄,雖然可以在巨蛇頭島上自如顯化。
但自己只有‘成丁’也就是九品的能耐,極大限制了權柄顯化的強度。
屬於典型的‘殺凡人如同割草,戰超凡一個嫌多’。
於是只能遺憾的擠入人流,悄然走遠。
黒木鎮公所,小半邊的院落已經坍塌,汙水橫流。
被逼的痛下殺手的張巖,面色陰冷的朝關西輝吩咐道:“今晚諸事發動,亂成了一鍋粥,只能快刀斬亂麻,你可明白。”
“屬下知道,大人儘管去辦事,保管什麼風聲都露不出去。”
關西輝舔了舔乾澀的嘴唇道。
月光下隱約可見他尖若鋼釘的上下幾顆犬齒,隨著嘴唇的蠕動交錯切合。
再無白天師爺造型時候的文雅,直如妖魔一般。
張巖似乎對心腹的表現頗為滿意,不在多話,縱身躍起。
身體周圍的空氣如同化為水流般盪漾起一片漣漪,託舉著張巖瞬間沒了蹤影。
鎮上開始有巨大的燈籠亮起,漂浮在屋頂房梁之上。
響亮的銅鑼聲和嘹亮的喊聲響起:
“今夜有惡徒在鎮子裡作惡,劫掠錢財、殺人放火,著實可惡!巡衛已經裝備了八牛弩、道符、鋼網全力殺賊。
為防各位客商友人免被誤傷,請大家回住處暫避。
一時三刻以後仍在街市遊蕩者,一律視為賊寇,格殺勿論!”
這聲音重重迭迭,一遍遍傳蕩在黒木鎮的上空,久久不散。
等到大燈籠近了,原來是巡衛舉著光源在屋上頭疏導交通。
性命到底比好奇重要,街上的人流開始一點點減少。
張貴也只得調頭回家。
無意間,他發現這房頂上的巡衛數量最少也三百掛零。
這種時候除非瘋了,否則誰會把武裝力量全拿出來疏導交通。
“看來巖大大明面上掌握的武裝力量,只是冰山一角啊。
真是天高皇帝遠,插旗成代王。”
張家悄悄看著屋頂默默想到,人擠人的挪回了家。
按理說這種時候應該把家裡的燈火都點燃,才方便公家拿賊。
可除非大家全都亮燈,否則你亮別人不亮就等於故意引賊找死,所以整條街除了巡衛的燈籠一片漆黑。
院子裡死掉的兩個惡客屍體,已經無影無蹤。
甚至地上的血跡都被石灰仔仔細細的蓋住,實施了古代生化消毒。
還有一股子烈酒味,直衝腦門。
張貴默默回了自己屋。
按照最不會被懷疑的表現枯坐到半夜,然後倒頭就睡,直到天亮。
天色由黑轉白,街上響起了開工的鐘聲。
這表示雖然昨晚意外迭出,死人、傷人、嚇死個人,但作為打工人來說,工作是不能耽誤的。
洗了洗臉,用手指頭蘸鹽和薄荷膏刷了刷牙,張貴精神百倍的走出房門。
迎來了他異世界打工的第一天。
鄰居們也都無精打采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