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西坊市公所,溜進去轉了一圈。
張貴沒見著張九江,卻遇到了小夥伴的跟班張春。
這位尖嘴猴腮的黒木鎮‘新貴’,本來是打算藉助自己豐富的社會經驗,跟主子的‘舊寵’張貴,來一輪宮斗的。
結果沒想到張貴突然一步登天,變成了夥計頭,還獨自執掌了一個坊市。
一下讓張春意識到,原來‘舊寵’不是‘舊寵’,而是自己的半個主子。
再面對張貴時,骨頭就賤了起來。
“呦,貴頭您來啦,這大熱天的我給您拿碗冰酪漿清涼清涼。
九江官長一早就被鎮正,不現在該叫巖家老了,總之就是被鎮公所給召了去。
現在還沒回來。”
話音剛落,張九江已經慌慌張張的跑進了院子,一眼看見張貴馬上氣喘吁吁的道:“我剛去東坊市找你沒找著,就覺得你可能來找我了,幸好遇見。
大貴,我要回鄉了。”
“啥?”
“鶴鄉公親弟淮鶴先生做山長的‘青鬥書院’,把我錄了去做學生。
剛好今天又有回大陸的船隊要出發,我得馬上走了。
我手裡的兩個坊市巖鎮正留給了你管,他升了外務長老一步登天,提升你做管事也就是一紙文書的事。
我從鎮公所離開的時候就已經簽了押,說話就會傳到。
我本來想求他把你也放回鄉的,可是一想現在鎮正接了族中外務長老的任命,從此風平浪靜。
我回鄉去了青鬥書院,你能做什麼。
還不如在亂牙管著幾十口人,吃香喝辣的逍遙自在。”
說著說著,張九江的眼圈紅了起來,“你我兄弟撒尿和泥,十幾年的交情就沒長久分離過。
這次別過可就不知道什麼時候,再相見了。”
這話說的悲切,聽的張貴也難過起來,淚水一下充盈的眼眶卻還是嘴硬的強撐著:
“這點小事就要哭了,張九江啊張九江你可真沒出息。
不記得咱們以後說要一起做一番大事業嗎。
既然做大事業哪可能事事如意,時時不離。
分別就分別,等以後你在朝廷做了大官。
我在巨蛇頭島上成就了潑天的基業,咱們再勾搭在一起逍遙快活。
到那時你我兄弟雙劍合璧,天下無敵。
然後咱們就還了張九慶的人情,在慢慢讓這孫子知道你張九江的厲害。
總得用後果報了他的前因,讓你出了心裡積著的惡氣,活痛快了!”
張貴與張九江兩人,一個自負藏才八斗,一個自覺懷才不遇。
說話時常常鬥氣,張九江心眼小,受了氣不會輕易道歉,但只要張貴給個甜棗,稍稍示好馬上就一片晴天雲彩散。
張貴心胸深沉,從不輕易得罪人,因為張九江家境好、人脈廣時不時會利用一下子。
但此時此刻,光天化日之下,他不知為了什麼,對平陽張家‘九字輩’裡最炙手可熱的領軍人物張口就罵。
言語間咬牙切齒惡意昭昭。
臉上的熱淚奔湧而出,四溢流淌。
對面的張九江也是淚流滿面,使勁全身的力氣搖著頭道:
“張九慶這傢伙陰毒的厲害,你,你別得罪他。
我沒這麼小氣,得了他的好處能去青鬥書院讀書,我已經不氣他了。
真的,你的平安最重要”
這兩個小夥伴交往之時各有缺點,也會鬧彆扭,也會生悶氣,情緒激烈時相互打過、罵過。
也曾詛咒發誓要絕交,也曾生氣的吐沫噴到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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