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果然不愧號稱我平湖容家‘急先鋒、撲火翁’的宋華文。一下就品出了我的以柔克剛的厲害。
這樣你再從剛買的這些奴僕中選兩個機靈的,配給張家新來的那個夥計頭。
免得他在咱們莊子裡還得自己給自己端茶倒水,沒了體面也顯得我小氣。”
雙湖安家的大櫃,給平陽張家的夥計頭配小廝。
這種異想天開的想法,但凡下人有點正經心眼都會勸阻。
可宋華文卻毫不猶疑的道:“安山少爺放心,我一會就親自去挑人。”
但他這一答應下來,榮安山卻又猶豫了,“嗯,安家的大櫃給張家的夥計頭送小廝。
不解內情者別以為我在示好張家。
別兩個了送一個吧,也免得送出‘好事成雙’折了我大年節的運頭。”
聽到這話宋華文臉上卻有了異樣,“安山少爺,您不是真要去四陽郡城過年吧?”
榮安山被人質疑,臉色馬上陰沉了下來,“過大年總要歡歡喜喜的吃吃酒,打打葉子牌才圓滿、順心。
新年才能有個好彩頭不是。
再說了,天底下只有東粵海行省這種遍地海商之地,才有在勾欄賭場過年的奇事。
既然家裡的長輩都說回家路途遙遠,一來一回恐怕耽誤事,不讓我返鄉過年。
那我去幾十裡外,半天就能一個來回的四陽郡城,開闊下眼界總成了吧。”
話音剛落,有小廝稟告道:“大櫃,平陽張家的張貴夥計頭到了。”
“請他進來吧。”容安山不再理會宋華文,擺擺手道。
轉身回到大廳的主位上從容坐下,笑而迎客。
片刻過後張貴走進廳堂。
拱手深深鞠躬行禮,“張貴見過容大人。”
“張小哥不用這麼客氣,請上座。
榮安上茶。”
容安山也回以足夠的禮貌,給出了互為‘敵體’的客氣。
但張貴卻知道雖然兩人一個代表雙湖容家,一個代表平陽張家,理論上的確旗鼓相當。
但地位的懸殊卻讓這種‘相當’變得虛實難辨。
人家給你臉,你就有;人家不給你臉,你就沒。
坐下後言辭更加恭敬,對榮安山說的一切都是好好好,是是是。
打了一陣子屁,榮安山表現完了自己的大格局,漸漸沒了交談的興致。
端起茶杯,喝了一小口,“天色已進正午。
不如我擺下酒水,咱們一邊飲宴,一邊閒談如何。”
張貴馬上站起身謝罪,“大櫃恕罪。
我一進莊子就來拜見您,還沒跟族中留守的大夥計見面,實在無法從命。”
“那就不勉強了。”榮安山笑笑道:“宋翁,你去挑個僕從侍奉張小哥。
日後他若用的順手,就送給他。”
“這不用了吧,太貴重了。”張貴楞了一下,乾巴巴的推遲道。
“一個奴才好的不過黃金二十兩而已,哪算貴重。
張小哥是嫌一個太少吧。
宋翁那你就.”
“這孫子是嘎脾氣,得順著毛捋呀。”
張貴心中閃過一個念頭,急忙打斷了榮安山的話,“不是,不是,不是嫌少。
在下多謝容大櫃的美意了,感激涕零,感激涕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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