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眼睛定在了大軍府左將軍烏金烏的身上,“左將軍以為如何?”
明宋國的大軍府是沒有實權的。
但大將軍自古以來位高權重,又天生便有‘開幕’的權利,所以平常根本不設。
這樣一來,正二品的左將軍便等於是大軍府之首,也是現實的武將第一人。
名義上勉強能跟丞相分庭抗禮。
可名義畢竟是名義。
再說現在的大軍府毫不務實,專門弄虛。
下面軍府的人、財、物諸權,早就被兵部奪個精光。
國戰之前應該派誰領軍;
參戰諸軍又該從哪幾個行省的‘萬將衙門’裡調撥;
軍種如何搭配,大軍府根本就沒參與。
現在打了敗仗,卻問左將軍,“以為如何”?烏金烏只想把吐沫啐在合正帝的臉上。
因此面無表情的說了一句廢話,“此時此刻臣以為,萬事當以穩妥為上。”
便不再作聲。
合正帝心中勃然大怒表面卻不動聲色。
中和殿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這時一人從殿門外走了進來。
輕手輕腳來到龍書案前跪倒在地,“陛下,津門府尹趙月半呈上來一道摺子。
事態頗為緊急。”
如果是別人這時候來這一下,合正帝心裡必然得咯噔一聲。
但來人乃是明宋內廷之首,都統領太監楊三春,也是他最信任的心腹。
就算元山帝國的水軍兵犯津門,也不可能挑這樣的時候稟告。
因此合正帝從容自若的擺擺手道:“呈上來吧。”
“是,”楊三春恭恭敬敬的將摺子呈了上去。
合正帝眼睛極快的掃了掃,嘴角閃現出一抹極淺的笑意,
“其行當罰,其情可憫。
事情不大,但現在這時機上卻有些微妙。
大家都看看吧。”
說著合正帝將摺子丟回給趙三春。
趙三春把摺子又送到了吳慶耕的面前,“相國請看。”
吳慶耕接過摺子只看了片刻便勃然大怒,“區區一個八品團練,如此妄為,簡直荒唐。
如若是國中的統兵官都像他這般擅離職守,豈不舉國皆亂。
分明曲意迎合以謀倖進。
其罪當誅!
否則實難以此為戒。”
合正帝聞言臉色微微陰沉了下來……
第二天傍晚。
向張貴宣旨的太監便來到了津門碼頭,出了海。
旨意寫的非常簡單:“茲有東粵海行省四陽郡軍府八品破賊校尉,掌印‘芝海寨’都督兵民事張貴一員。
不過微末小將,當以守土衛民為職,卻妄自尊大,率部千里浪奔,實應嚴懲。
著將東粵海行省四陽郡境內團練軍芝海寨撤寨為鎮,歸於四陽郡城衙門管轄。
張貴消去官職,貶為平民,以儆效尤。”
張貴被這聖旨打擊的暈頭轉向,不過此情此景總不能馬上翻臉作亂。
只能暗自咬牙切齒的跪謝天恩。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張貴面無表情的接過聖旨。
沒想到緊接著就聽面前那位沒下面的,慢條斯理道:
“張大人,你先別急,還有一道旨意要下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