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無邊際被夜色籠罩的海上,尋找一艘古老月神所遺留的海船。
並且那艘海船上還坐著馬上就要死掉,所以根本無所畏懼的敵人。
就算白痴也不可能這麼魯莽。
所以哪怕‘文明先鋒城’裡的海商貴族、冒險者、遠洋運輸船的船長、武裝水手等等,死傷再慘重。
城市的守護者仍然保持著冷靜。
畢竟無論是金錢、名譽還是聲望的損失,都絕不如生命重要。
直到時間慢慢走到了新神耶薩亞晚彌撒的時刻。
教堂嘹亮的聖歌聲準時響起,與鐘樓沉重的鐘聲交奏呼應。
令神靈天上的目光落在了飽受苦難的文明先鋒城上。
於是西陸新神的光輝化為雄鷹,照亮了阿克蘇姆人的月亮船。
不過這時‘文明先鋒城’的守護者們,仍然保持著靜默。
反倒是月亮船上的阿克蘇姆強者發起了挑釁。
風暴明明沒有絲毫變小的跡象,但天上的月光卻越來越明亮。
甚至那一望無際的厚重烏雲也沒辦法遮住那份皎潔。
月光中一個矮小、乾瘦,幾乎全裸,只用一顆不知是人還是動物的頭蓋骨,擋著下身的老者慢慢站了起來。
他明明瘦小的還不如猴子強壯,但影子倒映在海中卻顯得巨大而危險。
“怯弱的特爾明德啊,曾經以‘虎牙碎顱’之名,屠戮阿克蘇姆數百象人戰士的強大戰士,也變得如此怯懦了嗎。
如果不是知道你在這座港城,我本來是要去攻伐更顯赫目標,為我那些被販賣為奴的同胞報仇。
現在你那些死在這座城市中的同胞何其無辜。
他們受到你的牽連而死。
但你卻像只老鼠一樣躲藏著,曾經的猛虎變成了鼠輩.”
阿克蘇姆強者的辱罵終於產生了效果。
一個山丘般大小的老虎頭顱從城中呼嘯飛出,張開血盆巨口,朝海中的月亮船咬去。
在即將咬中的一剎那,虎頭恢復成了一柄巨大戰錘,狠狠砸在了阿克蘇姆老者的胸膛上。
將他骨碎身斷,血肉橫飛的變成了兩截。
緊接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城市裡響起,
“該死的加卡昆桑。
即便兩座‘文明先鋒城’一年過境的南赤奴隸數量,也比不上你們匹隆家族一次祭神屠殺的土人多。
虧你還有臉稱呼他們同胞。
你們阿克蘇姆的祭祀、武士,還有南尼羅、北尼羅、上下埃居的貴族們,之所以敵視我們西賀洲的捕奴生意。
唯一的原因就是讓你們屠殺土人祭神、修煉,變得麻煩了。”
阿克蘇姆老人被戰錘砸成兩半都沒還神情淡然,可聽到老對頭的反駁卻勃然大怒,“為神靈獻上血肉生靈是何等榮耀、光輝的奉獻。
怎麼能跟做你們西賀人的奴隸相比…”
“那你不如去問問那些受過石磨碾軋,還被你們用礦藥著一口氣掙扎的土人。
是願意坐運奴船去西賀洲做奴隸,還是作為祭品榮耀而光輝的墮入地獄。”
“該死的異端,嚐嚐我最後的憤怒。
巫毒共相,火肝燒腦!”
月亮船中的阿克蘇姆老人一時間無言以對,於是暴怒著發出了人生最終的咆哮。
他斷裂的身軀中已經散落在外的肝臟亮起無數細紋,流淌出炙熱的火焰。
將整個月亮船瞬間點燃。
火光中加卡昆桑頭顱上的血肉被烈焰舔舐乾淨,顱骨一點點燒開,冒出漆黑的煙霧。
同時在‘文明先鋒城’各處的食人鬼也肝臟自燃,頭顱燒出聞之必瘋的黑煙。
躲在碼頭區的張貴看到周圍生存環境迅速惡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