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真青身為明宋國唯三的,‘皆下等’武家之一的嫡系公子。
出生便蒙襲祖蔭,官拜七品‘雲騎尉’。
接著繼承了‘八首劍’,有了繼承‘赤谷江海家’家主的可能性後,馬上又有恩旨降下。
升官成了四品‘平海衛將軍’。
而且他的四品將軍跟張貴的龍虎將軍截然不同,可不是不值錢的地方團練、番野蠻官。
而是正正經經的朝廷文臣、武將序列。
月月受用民脂民膏,年年朝會高踞殿上。
雖然象徵意義遠遠大過實際,畢竟但凡有點權勢者,便不會在乎戶部發下來的那點俸祿。
可俗話說得好,‘人爭一口氣,佛爭一炷香’。
權貴們吃的是山珍海味,穿的是錦繡綾羅,醒掌天下權,醉臥美人膝。
要什麼有什麼,那爭的不就剩下那點面子了。
而海真青正經武官四品的面子,其實比張貴沒了‘裡子’的番邦一品世子的‘面子’大的多。
因此他才會趁著明宋南國亂象萌生的機會,來劫掠芝海鎮。
也因此張貴實在猜不出,海真青劫掠不成,反而被坑了十五萬兩黃金後,隔了幾天,突如其來‘拜見’自己的原因。
而他現在直白的問過海真青,卻遲遲沒有聽到答案。
心中不禁越加迷惑,暗暗想到:“怎麼個意思。
就算預想中明宋北國‘兩王奪嫡’的大內鬥,暫時沒有出現,整個國家的秩序也沒滑向崩塌的邊緣。
但我於公、於私還是不可能報復得了海真青,他到底何必再來‘找補’,到底是想幹什麼呢?罷了。
我又不是這‘孫子’肚子裡的蛔蟲,怎麼可能看透他的心思。
只能來個‘敵不動我不動’了。”
拿定主意,張貴不再瞎猜,呆呆的回望著‘深情凝視’自己的海真青。
兩人面面相覷不知過了多久,海真青終於醞釀好了情緒,開口道:
“現如今乃是大爭之世,風起雲湧之時。
不管什麼出身、背景,一個浪頭下來,說不定就把人‘砸’沒了。
而我老爹又是個愛‘放養’的。
總說什麼大浪淘沙、真金火煉,卻不講自己當初二十三歲就繼承了家主之位。
總之除非我在外面被宰了,他可能會替我報仇,其餘只能自生自滅。
所以我最愛結交朋友,一是多條路子;二是可以相互依仗。
但即便在下朋友遍天下,也沒見過如龍虎般前途廣大的人物”
“停、停、停、停,你這話太超過了。”
張貴聞言終於知道了海真青回頭找自己的原因,卻覺得他言辭誇張,讓人覺得心懷叵測,便打斷了他的吹捧,“我倒也不妄自菲薄,如今的確是有些身份、地位、能耐、本事。
可也不值得你堂堂明宋三大武家,傳古”
“龍虎,此方世界終究是,偉力歸於自身!
尊駕木秀於林,雖然會有‘風吹雨打’之險。
可同樣的也會有識貨後不生歹意,反而想要結交、簇擁的朋友。
須知‘鳥隨鸞鳳飛騰遠’,雖然閣下未來能不能成為鸞鳳尚且兩說。
可已經值得我下上一注了。”
張貴一愣,重新上下打量了海真青兩眼,
“你既然想要‘下注’我,為何放你的時候毫無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