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梵國,象神邦,甜湖城,‘三面沙彌’長街有名的甜食飯館‘不捨葷’,外面的棚子裡。
單人一桌的張貴,一手用蒲扇遮著腦門;
一手端著碗濃的像是血漿的熱帶漿果酒,嘴巴里嚼著冰塊,大口的暢飲。
在他面前時不時的會有甜湖城,窮的掉渣到只用塊破布在腰上赤腳打丫,被太陽曬到黑的冒油的在地孩童。
跑到‘不捨葷’外面的食棚,朝客人們雙手合十的跪地乞討。
不給就賴在地上不起來。
許多見怪不怪的本地食客根本理都不理,但有些異國遊客卻會施捨一二。
這時候他們身邊如果有本地的朋友跟著,就會小聲指點說,
“莫要施捨這些‘外道之子’,小心會遭報應。
只有‘佛頭神冠’或者‘佛手神心’的貴人們,才能‘慈悲’他們而沒有後患。”
此方世界神鬼邪魔一應俱全。
絕大部分的普羅大眾別管是出身哪個片大陸、哪個國家,對於迷信都是‘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因此受到指點後,那些甜湖城的窮孩子再可憐,也沒人會再施捨。
只有張貴有人施捨的時候,只笑嘻嘻的看著,可漸漸沒人給錢了,卻反行其道的施捨起來。
就這樣天色越來越黑。
甜湖城但凡是貴人府邸或是買賣家,都亮起了燈來。
滿城燈火映著一汪巨湖、無垠碧海影影濯濯,宛如海市蜃樓浮於空中,跟白日相比另有一番景緻。
“夥計,再給我每樣冰果子酒來一罐。”
張貴遙望海港,招招手喚來了‘不捨葷’的夥計。
短短小半天,他就喝了跟體重相差無幾的烈酒。
就算是頭神裔的‘水牛’也得醉死。
夥計猜出必然是有來歷的異人修士,急忙將酒水送了上來。
恭敬的搖晃著腦袋,“客人,您要的冰果子酒。”
“真正是,‘五里不同風,十里不同俗’。
在我們家鄉像你這樣搖頭是不樂意,點頭卻是樂意。
誰知道在你們象梵國是反過來的。”
張貴笑盈盈的道,之後扭頭指了指甜湖城最高處一座燈火輝煌的恢弘廟宇中,露天供奉的一座四首七面的巨大黃銅佛像,
“那座佛爺四首七面,兩個佛頭一上一下,似乎在輕輕點頭。
兩個佛頭一個朝左、一個朝右似乎在搖首觀望。
你覺得是同意還是不同意呢?”
夥計聞言一臉茫然的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錯愕的脫口而出道:“哎,今天又不是佛誕日、大王的生辰或是新年。
‘大七生廟’怎麼會點起這麼大的香火!這一夜不得燒去百萬錢的香油。”
“那座大廟不是天天點著‘長明燈’嗎?”
“長明燈當然要點,可天天這樣‘光明’,就算我們甜湖城的貴人日日供奉,也難支撐呀。”
“是嗎,那看來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啊。”
張貴若有所思的笑了笑說道。
……
從東陸‘人間’趕往‘地窟界’,根據身份、地位、處境的不同,通常有三種方式。
一是,舊日皇室或是王室,世家大族亡了社稷、喪了根基。
但還是保留著一定的實力,避難遷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