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比起一個正常人,誰都怕瘋子。我既然狂到發了瘋,沒有十成弄死的把握,天王老子都會先忍忍。
那些出身豪門,有能耐、有德行、有心性的大聰明,可最講究‘小不忍則亂大謀’了。
尤其是在類似上一世‘穩定壓倒一切’的特殊時期。”
……
平陽張家主宅、主屋,敬賢廳。
主座上的張七泰,跟客座的容安山、容安丘三人,聽完屬下講述的張貴強殺瘦道士的過程。
張七泰面沉似水,容安山臉色陰沉,但都沒有做聲。
只容安丘暴躁如雷,“李雜家就這麼死了!他可是專修煉元神的‘丙少’道士。
怎麼可能被個剛剛入道的小子給捏死了呢,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李雜家是他手底下幾個供奉裡邊,萬金油般最得力的膀臂。
打獵、訓鳥甚至偷人、盜寶,都能用得上,否則也不會被稱為‘雜家’。
看到容安丘心疼的樣子,被質疑的手下只能硬著頭皮解釋道:“安丘大櫃容稟,李供奉被擒拿前跟張貴近在咫尺。
再加上張貴又是毫無徵召的突然發作,才會如此。”
“這張貴可惡、可惡,可惡至極!”容安丘聞言怒吼道。
但再怎麼怒火中燒他也只是口嗨,沒有一句要報仇的狠話。
而容安山則連口嗨都沒有,只不鹹不淡的總結了句,
“現在的確是萬分微妙的時刻,小不忍則亂大謀。”
顯然兩人都清楚的認識到,李雜家跟個瘋子耍狂被抓住破綻,活生生的冤死。
此時此刻的局面下,只能白死。
不過明白是明白,心情是心情。
容安山跟容安丘沒了跟張七泰攪合的勁頭。
很快便告辭揚長而去。
張七泰目送這兩個紈絝子弟的背影消失,神情古怪的開口說道:“從容安山跟容安丘話裡話外的口風看,他們還沒把望北莊遇劫的事家裡的大人。
仍想要自己把案破了。
這不是得了失心瘋了嗎。
一路走的太順,沒經過半點挫折便登上高位。
真就以為自己無所不能了呢。”
站在他身邊的貼身僕從柔聲應和道:“就是如此。
還有就是兩位容家大少彼此還叫著勁。
相互架著往前拱,一時間下不來臺也正常。”
“這事你看的準。
還有咱們族中那個張貴,不,現在應該叫張九貴了。
看來他是得了始祖大神的垂青,才瞧了幾眼《縱橫書》便輕鬆入道的。
可惜降生時沒異象出現。
最多也就能有將將發動‘真形變’的神叢。
族裡順風順水的時候栽培栽培也無妨。
可現在的家勢、國勢、局勢,咱們可沒有成萬兩、成萬兩砸銀子的能耐了。
再說如今他又往死裡得罪了雙湖容家那對紈絝。
就順其自然,不打壓也不幫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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