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能加倍克難那些大年節跟容安山、容安丘一起,跑去四陽郡府的隨員。最終透過刑訊,獲得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容安山、容安丘帶著過百供奉、護莊首領、貼身小廝、丫頭,離開‘望北莊’去往四陽郡府過年,並非為了方便走動人脈。
而是在青樓花天酒地了十幾天。
這個結果讓容業祥精神一震,感覺已經抓住了容安山這位紈絝大少的破綻。
不過他仍未輕舉妄動。
而是去了四陽郡府向衙門報案,雙湖容家剛買的莊子,讓歹人劫了損失慘重。
以往發生這種‘皇商’被劫的事件,只要是‘明宋’境內,無論是北疆還是南國。
上至行省下至鎮縣就沒有誰不賣力的。
可這次卻截然相反。
即便能看出朝廷任命的衙門正堂想要儘儘心力。
但底下的吏員、衙役還有八、九品的屬官卻全是屬陀螺的,不抽不動彈。
這就好像一個人的身體,腦袋雖然是六陽魁首可以指揮全身。
但它想辦事,全身上下其他部位都不配合也是如之奈何。
容業祥出腦子閱歷,其實知道這次望北莊被劫事件,關係到家族紮根南國,由商家轉向世家的全域性佈置。
而向平陽張家大面積購買土地,從一開始就犯了平四平郡甚至整個東粵海行省大小世家地頭蛇的忌諱。
朝廷任命的正堂掌印作為流官,還能有些自主權。
但地方上八、九品的土官、吏目、衙役,很多都是本地豪族支脈子弟。
即便不是,想要活的舒坦、滋潤,也必然要跟它們產生千絲萬縷的勾連。
現在這件讓眾多南疆世家眼裡揉沙子的事,有了挫折,它們又怎麼可能出力將其重新理順。
反而會從中作梗,讓雙湖容家更加作難。
但知道歸知道,容業祥沒想到被雙湖容家智囊團評論為:
“東粵海行省世族力量最為薄弱,有可乘之機的四平郡”。
‘皇商’這頭銜在跟地方世家反衝時,會變得這麼一文不值。
以至於有去望北莊查案的郡府捕快,堂而皇之的對容業祥說。
“農莊裡的管事、奴隸、牲畜失蹤,跟行商時財物被偷、被搶完全是兩碼子事。
上萬的奴隸有手有腳,又都是青壯怎麼就能被人劫走呢。
說不定是因為受不了主家虐待,勾連著逃跑成了亂民也不一定。
這可就不是我們地方衙門該管的事了。
而該找軍府或是地方團練搜尋,防範於未然了。”
這話粗聽起來頗有道理。
但地方衙門當管的劫掠案子自己都不願意管了,讓苦主去找軍府衙門。
作為容家主理此事的容業祥一旦接招,八成就變成了地方跟軍府相互踢皮球的局面。
到時無疑更加糟糕。
這種情況下,容業祥只能自己努力。
帶著那些願意跟隨自己用最苯的辦法,從望北莊開始一點一點尋蹤覓跡的手下,行動起來。
而上萬人移動,即便時隔許久,又經過好幾場雨雪沖刷,還是不可能毫無痕跡。
不眠不休的辛苦兩天,最終還是被他們找到了幾道通向玄靈山脈車轍。
繼續追蹤,便來到了深山蘑谷。
恰好跟張貴碰了個照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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