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我阿姆手藝好,誇兩句就算了,你還說個沒完了。天可快擦黑了,你們還不趕緊回兵寨去。
別耽誤了婆娘吃甜團,孩兒點花燈。”
“是,屬下告退。”;“承都督賞,屬下等告退。”
一夥子兵將個個搬著大罐蝦醬,揚長而去。
張貴目送他們走遠,微微一笑,從懷著摸出五張剛換的五十兩銀票,遞給了老孃。
“阿姆,這是買咱蝦醬的醬錢,白銀兩百五十兩整。
您收好,日後不管是跟著我去兵寨享清福,還是繼續紅紅火火的做買賣都隨你。
只是就算想做買賣,日後也別再起早貪黑的忙活。
就請人把雜魚小蝦送來,在僱些幫工洗涮乾淨,你跟舅母只配料醃醬就好。
做好的蝦醬想賣就賣點,不想賣就存著。
隔個十來日,我就讓人來收一次。”
老孃知道兒子有逐鹿之心,不可能真貪這點小財。
如今這麼做必有原由,所以默默收下了銀票。
大舅母茄丹傑娜卻是個淳樸人,見倸央多潔真就就一聲不吭的把成本不足二十兩的十缸蝦醬,賣了二百多兩。
忍不住湊過去小聲道:“大姐,貴貴才剛做官,就這麼明目張膽低買高賣撈銀子。
別出了什麼差遲,鬧了亂子。”
倸央多潔聞言看了一眼朝自己擠眉弄眼的兒子,搖搖頭道:
“放心吧大妹,你外甥如今也是八品掌印都督了。
八品武官不見的多麼張揚,可團練的掌印都督是有署理衙門,能說了算的統兵官。
手底怎麼也得有上千人吃糧。
兩百多兩的花頭,一個月就消化了。”
茄丹桑嘉沒想到姑姐還懂這些,瞪大了眼,訝然說道:“大姐,你怎麼還懂這些?”
結果倸央多潔還沒答話,二舅母茄丹桑嘉已經多嘴多舌的插話道:
“姑姐畢竟是咱們石屍部的‘女大石頭冠’。
魁赫漢還活著的時候不整天說,他抵的上朝廷裡的王爺,大姑姐頂得上一品大員。
跟咱們這些草根出身可不一樣。
自然懂得些官場規矩。
現在貴貴成了有牌面的武將,其中的規矩自然也拿捏的清楚。
哪用咱們操心。”
倸央魁赫漢就是張貴的舅舅,也是石屍滿國前任志大才疏的窮酸國主。
活著的時候整天住在山洞裡,幻想自己多麼多麼尊貴,冬天卻連件細棉夾皮襖都穿不起。
死後留下的兩個老婆雖然大節無缺,人品也算好,卻還是不免時時鬧些彆扭。
不過這也是人之常情。
張貴母子碰見只當是瞎子、聾子,看不見,聽不著。
這次也是如此。
二舅母話音剛落,張貴就裝聾作啞的嚷道:
“哎呀呀,這幾日天天忙的昏頭轉向的,拔貢生、遞帖子、考軍務、坐兵寨。
終於趕在正月十五前更換了咱家的門庭。
接下來就進退自如了。
行了,閒話少說。
咱們先把元宵煮上,熱鬧起來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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