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寧摩挲著牌面凸起的“十品“二字,耳邊仍迴盪著演武場震天的驚呼。
然而未等他跨出院門,陰影中已有人影蠢動。
“周教習的刀都敢折.這小子活不過三天。“
“聽說有人懸了紅,一條胳膊十兩銀子。“
竊語裹著寒風掠過耳畔,楚寧腳步未停,襤褸布衣下雷紋暗湧。
他太清楚這座武館的規則,捧高踩低,弱肉強食。
今日他碎的是周教習的刀,明日碎的可能就是自己的頭。
酉時的藥池本該氤氳著鍛骨散的苦香,此刻卻泛著詭異的靛青色。楚寧指尖剛觸到池水,面板便泛起細密血珠。
“新方子?“他斜睨守池的雜役。
雜役脖頸漲紅,眼神躲閃:“甲院特供.淬、淬體效果更好。”
“王家的銀子燙手嗎?”
那雜役脖頸一縮,手中藥勺“噹啷“墜地。
未及逃竄,已被楚寧掐住咽喉按在池沿,雷紋順虎口爬上對方慘白的臉:“膽子不小,敢在武館動手腳?“
話音未落,楚寧已掐住他咽喉按入毒池。
楚寧俯身低語,“說!到底是誰指使你的?”
靛青藥液沸騰如活物,雜役慘叫著掙扎,裸露的面板迅速潰爛流膿。
“是、是周教習逼我……“雜役喉骨咯咯作響,“他說若不成,就告發我偷盜武庫……”
楚寧鬆開手,慘嚎戛然而止。
話音未落,藥房木門轟然洞開。
周教習負手而立,陰鷙目光掃過沸騰的毒池,厲聲喝道:“楚寧私改藥方,殘害同門!來人,押入刑堂!”
四名持棍弟子應聲圍上,卻在觸及楚寧周身雷紋的剎那被震退數步。
周教習眼底閃過一絲慌亂,袖中暗釦淬毒銀針,正欲偷襲,忽聽廊外傳來一聲暴喝:“刑堂何時輪到你周坤發號施令?”
雷萬鈞大步踏入,九品威壓碾得青磚龜裂。老者鬚髮皆張,目光如電掃過周教習:“甲院藥池乃武館重地,何時容得你越權插手?”
周教習強作鎮定,掏出一卷泛黃冊子:“館主明鑑!此子入武館不足半月,卻屢次私鬥傷人,今日更在藥池投毒,人證物證俱在!”
楚寧嗤笑一聲,甩開雜役,從懷中摸出半包赤蠍粉:“周教習不妨解釋,武庫嚴管的毒物,怎會出現在雜役手中?”
雷萬鈞接過毒粉,指尖摩挲封口處的王傢俬紋,臉色驟沉。
周教習見狀不妙,突然暴起,袖中銀針直射楚寧咽喉!“鐺!”
鏽刀出鞘帶起紫電,銀針被雷勁絞成齏粉。楚寧刀鋒抵住周教習喉頭,冷聲道:“不如說說,王家許你幾成抽水?”
“夠了!“雷萬鈞一掌拍碎案几,眼中寒芒迸濺,“楚寧暫押地牢,待老夫查清原委再行發落!”
楚寧眉頭微皺,老館主分明看出端倪,卻未當場發作。
果然,當夜武館外馬蹄聲驟起,王家三長老王崇山親臨,玄色大氅裹著入品武者的威壓,將拜帖拍在雷萬鈞案頭:“雷館主,貴館兇徒殺害我王家子弟,王家不介意替奔雷武館清理門戶!”
他甩出一迭銀票,“免得像三十年前雷刀門那般.可惜了。”
雷萬鈞捏碎茶盞,終究揮了揮手。
鐐銬加身的楚寧被推入地牢時,正撞見疤臉壯漢咧嘴露出鑲金的牙:“老子會把你姐賣到最髒的窯子”
聽到此話,楚寧便已確定他必是王家之人。
刑堂地牢的青石浸滿陳年血垢。疤臉壯漢拎著染血鐵鏈獰笑踏入囚籠。
“館主有令!”刑堂執事展開卷軸,“楚寧涉嫌殘害同門,需過死鬥試煉自證清白。若勝,既往不咎;若敗……”
“屍骨餵狗。”疤臉壯漢接話,鐵鏈甩出破空尖嘯。他正是王魁,王家旁支,奉命潛伏武館,此刻眼中殺意沸騰。
楚寧咧嘴一笑:“死鬥試練,我接了。”
刑堂地牢中央。
王魁赤膊而立,渾身筋肉虯結,面板隱隱泛起幽青色。
他獰笑一聲,腳步一震,大地微顫,鐵甲功瞬間催動,整個人彷彿披上了一層青色鋼甲。
一股刺鼻的硫磺味瀰漫開來,拳風中裹挾著劇毒暗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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