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他剛剛喝多了,不記得了?
還是說……在玩某種角色扮演的遊戲?
“是你……”林玫朵艱難地從被扼住的喉嚨裡擠出細弱的聲音。
她抬起手,試圖去觸碰周野近在咫尺的臉頰,“昨晚你來找我……”
“放屁!”周野如同被點燃的炸藥桶,猛地一把將她狠狠推開。
“咚!”
又是一聲悶響,強烈的鈍痛伴隨著劇烈的眩暈感瞬間席捲了林玫朵的大腦。
眼前的世界一片黑暗,尖銳的耳鳴聲嗡嗡作響,只能隱約聽見周野暴怒的吼聲:“我他孃的,昨晚在工地!值夜班!”
“啪”
頂燈被地按亮。
白光如利劍般劈開黑暗,林玫朵條件反射地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眼。
慘白的燈光下,周野的臉色鐵青,臉上的表情扭曲得可怕。
他的視線死死釘在林玫朵胸口的痕跡,眼中的怒火熊熊燃燒,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烈焰,將她焚燒殆盡。
“原來如此,”他冷笑一聲,“你不僅是個噁心的跟蹤狂,偷窺癖,還是個……水性楊花的女人。”
最後幾個字,他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頓地吐出來,嘶啞的嗓音裡滿是鄙夷。
諷刺的話語像一盆帶著冰碴的冷水,從頭頂狠狠澆下,刺骨的寒意沿著脊椎一路蔓延到四肢百骸。
不對,這不對……昨晚明明是他!
同樣的五官輪廓,同樣低沉沙啞的嗓音,同樣帶著菸草和薄荷味的身體……她不會認錯!絕不可能認錯!
林玫朵的視線固執地落在周野右手掌心,那道貫穿掌心的醜陋的傷疤,昨晚還摩挲過她腰窩。
就是他!絕對是他!
“周野,”林玫朵上前一步,試圖解釋,輕軟的嗓音帶著破碎的哭腔,“你……您聽我說,昨晚你來找我,我們……在我家……”
她試圖描述那些細節,那些只有他們兩人才知道的,黑暗中的纏綿。
“閉嘴!”周野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腕骨,她痛得瞬間失聲,臉色煞白。
“這麼缺男人!”他咬牙切齒,每個字都帶著嘲諷,厭惡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堆骯髒的垃圾。
“行!”
周野的怒火幾乎達到了頂點,他不再廢話,猛地拽住林玫朵的手腕,將她向屋內扯去。
粗暴地動作沒有絲毫憐惜,只有發洩般的蠻力。
林玫朵踉蹌著跟上,大腿狠狠撞在一旁的桌角。一陣鑽心的疼痛傳來,但她此刻完全顧不上。
心臟在胸腔裡瘋狂地地跳動,彷彿下一秒就要衝破喉嚨的束縛跳出來。
若不是右手掌心的疤痕此刻正緊貼著她跳動的脈搏,她都要懷疑眼前這個暴怒男人不是周野了。
周野到底怎麼了?
這是某種她無法理解的、更加極端的新遊戲?
還是說……他真的在生氣?
氣她打破了某種規則,主動找上門來,戳破了他們之間那層心照不宣的、只在黑暗中存在的曖昧薄紗?
“哐當——”
臥室門被一腳踹開,撞在牆上發出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