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紅石鎮中突兀一聲炸響。
這是抽鞭的聲音。
“端木宏!”
“從街頭到街尾,看誰先到的同時抽的人最多。”
“敢不敢賭?”
……
祁勝循聲望去,看到一個怪人,他身著一襲金光閃耀的鎧甲,極為騷包。
其有九個腦袋,卻不是類似於九頭蛇那種,而是一個摞一個,九個腦袋摞起來,摞的高高,十分詭異。
此人手指長鞭,肆意揮舞,長鞭無風自漲,一分為八,如蛇狂舞,打在人身上極為痛苦,不上性命卻讓人倒地哀嚎半晌不能止歇。
祁勝從長鞭中看到些許熟悉的力量。
圖蘇在旁,皺著眉,厭惡道:“那是‘巨斧王’膝下唯一一個成就戰兵的兒子,名喚‘司徒智’,仗著自身不死,仗著有一封王的父親,常在仙鎮橫行霸道。其手中‘八爪鞭’,內含八爪獅王的痛苦之力。戰兵不死,打殺了也能復活。但如遇著‘八爪鞭’,死前卻要遭受極大痛苦,最是歹毒。”
圖蘇傳音祁勝。
祁勝明瞭。
難怪他覺得那長鞭熟悉,原來是‘八爪獅王’痛苦加註。
說來也是。
紅石鎮中一萬八千戰兵全都不死,死了也能復活。
重點是。
死了難免損耗本源。
一旦戰兵自相殘殺,或是有非戰兵殺死戰兵,立刻就要被紅石鎮本源所厭惡。
故而。
別說是‘司徒智’這樣的二代、小王爺,便是其父‘巨斧王’,非必要也絕不會對一位戰兵下死手,以免被紅石鎮本源所厭惡。
殺不死。
不能殺。
但如果不爽某個戰兵,怎麼辦?‘八爪鞭’就有了用處。
圖蘇厭惡至極:“此鞭煉製而成,本是用以對付怪異,可最終卻被用來對付同族、同僚,簡直可恨!”
他恨。
但沒辦法。
這司徒智自身實力不差,更難纏的是,其父乃是紅石鎮三位封王之一‘巨斧王’,在不朽者常年在外遊歷的情況下,封王便是紅石鎮攝政王。
通天的背景!誰敢招惹?
不獨‘司徒智’。
還有‘端木宏’。
其父同樣是三大三大封王之一,封號‘血雲王’。
今日不湊巧。
正遇上兩個背景深、日子無聊的小王爺,在這街上賭鬥。
賭的正是誰的鞭子更快。
啪啪啪!只見。
九個頭的司徒智。
十六條腿的端木宏。
二人不是異種,他們穿戴的都是紅石鎮特色法器,十分高階。
那九個頭稱作‘司命’,一個頭一條命。
屬於紅石鎮特產之一,幾乎人手一份。
但旁人買了‘司命’,煉化之後,煉入體內,根本不外顯。
偏司徒智騷包,將‘司命’顯化在外,頭摞頭,獨一份,搞不清他什麼腦回路。
再說端木宏。
十六條蜘蛛腿,跑的又快又穩,一旦出街,整條街都要給他讓道。
想來。
這‘蜘蛛腿’的快與穩倒是其次,更得端木宏中意的,應當是這清街、炸街、橫行無忌的高高在上感令他對‘蜘蛛腿’情有獨鍾。
無論是司徒智。
亦或是端木宏。
“說到底。”
“還是閒的。”
祁勝看著兩人賭鬥,以虐人為樂,搖搖頭,明白為何。
無非是——
成了戰兵,再不會死。
爹是封王,無人敢惹。
他們在紅石鎮的生命沒有威脅,地位堪稱頂級,沒有了人生目標,自然而然做出些無聊透頂沒有意義的舉動。
不可以常理去揣測他們的心思。
當然。
祁勝也懶得揣測。
這是紅石鎮內部的事情,鎮上這些人如若受不了,大可反抗,或是離去。
與他無關。
“尊重他人命運。”
祁勝看一眼那兩位小王爺,便叫上圖蘇,準備先找個住處安頓下來。
他想透過紅石鎮,先對周邊局勢有一個大致瞭解,最好能夠打探到附近小境的位置。
小境不小。
遠勝仙鎮。
唯有在那裡,才能打探到更多元界的情報。
比如——
蠻疆五祖所記載的——
“萬界天驕戰!”
……
祁勝懶得管事。
奈何人不長眼。
那司徒智九個頭,高高的,九個頭四處轉,不斷逼視街道上一個個行人,他享受那種無人敢跟他直視的優越感。
高高在上。
難以自拔。
若有人膽敢與他對視,不會讓他憤怒,反而會讓他極其興奮。
不敢反抗的終究只是待宰的羔羊,玩弄起來,毫無波瀾。
敢於直視的才是真正有趣的獵物,折磨起來,才有意思。
今日。
司徒智就發現一隻有趣的獵物。
那是一名道人,在他眼神投去的時候並未選擇逃避,反而十分淡漠的進行對視,從那淡漠的眼神中,司徒智什麼都看不出來——
恐懼。
憤怒。
仇恨。
以往曾經看到過的,這次都沒看到。
司徒智一向高高在上,俯瞰眾生。
可這一次,他卻被俯瞰,被無視,他意識到,那人的眼神分明就是高高在上,根本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毫無波瀾。
故而淡漠。
司徒智不會被獵物眼中的仇恨、憤怒、厭惡等等情緒所惱怒,但對於這種視他如無物的淡漠,瞬間就讓司徒智血壓升高。
“他怎麼敢?”
司徒智瞬間暴露,喪失理智。
顧不上正在對賭。
揮鞭就向那人打去。
嗤嗤嗤!長鞭一分為八,如同‘八爪獅王’的八條觸手,將四方上下全都籠罩,無數的鞭影當頭罩下。
他這是要將那人好生折磨一番,如此方能消解心頭之恨。
然而。
啪!這一鞭卻落在了空處。
祁勝僅僅身形閃爍,便躲過司徒智以為必殺的一鞭。
閃身一旁。
面容平靜。
仍是一臉淡漠的看著司徒智。
但事實上,祁勝心底卻有些惱怒:“僅僅因為我與他對視一眼,就不得了,惱羞成怒,要揮鞭來折磨我。”
這個司徒智,太扭曲。
但祁勝在蠻疆開闢仙庭,殺戮太多妖魔,最知道這些不配稱之為人的修士,往往心性最是扭曲。
易燃易爆炸。
最是易怒。
有時候,真的,真就是因為在人群中多看了一眼,便無法忘卻,必定要折磨、要殺人。
許多妖魔如此。
司徒智亦如此。
如若是尋常人,早就被打殺、被折磨。
可惜。
這司徒智今日遇到硬茬。
……
“嗯?”
“還敢躲?”
司徒智兩眼猩紅,徹底被觸怒。
你看他。
多霸道。
他要打人還不讓人躲。
人躲開,他還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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