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色真金八兩,抷成汁。”
“投明硫二兩,雄半兩,雌半兩。”
“攪炒成粉,水火鼎抷成一色,打作夾空心盂子,如仰月之狀。”
“心中虛開一寸許,不令相著。”
“上一盂子心中穿透,栽入金水筦子,上透,入八兩銀水海中。”
“仍用脂礬塞定,令幹,入水直入夾月之中……”
……
丹室中。
祁勝煉丹,信手拈來。
《黃芽丹》堪至極致之後,彷彿煉過一千次一萬次,諸般奧秘,各種細節,繁多過程,都在心中,一清二楚。
於是從容不迫。
每一過程,許多變化。
擱在初學者乃至蔣法師那樣的丹家身上,有時也難免困惑,手忙腳亂。
但祁勝不會。
無論什麼過程。
無論何種變化。
在他眼中,都沒有奧秘可言,都已經被他用‘功’攻克。
這會兒。
有序推進。
各種金石不斷新增,又有芝草時不時添入,各有其順序,各有其時機,各有其火候。
各不相同。
甚至。
不同材料還會用不同器具進行前期處理。
如丹鼎。
如坩堝。
如丹釜。
如固濟。
如石榴罐。
器具種類繁多。
某些種類的器具還不止一件。
許許多多的器具,擺佈丹室,全都是以最合理最讓祁勝順手的方位落定。
一間丹室。
擺滿了各類器具、瓶瓶罐罐。
丹家為何不喜外人來自己的丹室?
就是擔心打亂自己的佈置。
制丹!
這跟祁勝想象中的不一樣。
他想象中,制丹煉藥,該是老君那般,仙風道骨。
但自己上手之後才發現,更像是做化學實驗——
丹室就是實驗室。
煉丹器具就是實驗裝置、科學儀器。
金石、芝草就是各種試劑。
從無到有。
起一座‘實驗室’。
準備一整套裝置、儀器。
或購買、或自制許多‘試劑’。
這麼一對比,就知道制丹的難度到底有多大。
“一般人。”
“初學者。”
“必定手忙腳亂,一步一坎。”
但祁勝不會。
……
“好!”
“接下來,便是以文武火相間使用,持續加熱。”
這一階段,稱作‘養火’。
制黃芽丹。
須養火三日。
“三天時間,不眠不休,看顧火候。”
祁勝這會兒總算知道,為什麼老君煉丹會用童子守爐。
也弄明白,為何幽冥宗內的仙師丹家往往收錄道童放在洞府。
想來多半是為‘養火’。
煽風。
加碳。
添水。
這些工作不難,稍加訓練、嚴加遵守,一般都能做到。
如此。
可以將丹家從枯燥的養火過程中解放出來。
“我也需要一道童。”
道童未必非得是童子。
只是稱謂而已。
祁勝想一圈——
於言、鞠英、馮清。
這三個外門弟子,先排除在外。
王潮、馬菡、張瓏。
這三位老牌雜役。
雖說其中兩人都跟他睡過,但他們的主子另有其人。
祁勝偶爾借用一下還行。
連借三日?這就過分!
他們都不行。
那就只剩下柳蓉蓉。
“算了算了!”
“讓她替我看顧火候?”
“可別把我好不容易置辦的丹室給點了。”
那柳蓉蓉。
活蹦亂跳。
沒個定性。
不適合幹這種事。
“實在不行。”
“就只能在外挑幾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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