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祁勝扛回老魔好大身軀,落在師孃跟前。
吳霜一愣:“這是什麼?”
不是去尋煞穴煉煞罡,怎麼的帶回來一具屍體?祁勝即道:“弟子運煉煞罡時,此人來襲被我反殺,卻不知根底,正要煩請師孃分辨。”
吳霜啞然:“你真是走到哪都能鬧出一些動靜。”
她一臉無奈,卻還是上前檢查,在老魔身軀上下其手,臉上訝色越來越深:“這人練的是‘黑煞魔體’,這是魔宗煉體一脈三大魔體之一,以煞氣煞穴煉體,成就之後端的不凡,任是法器、法術都難傷害。”
她仔細檢視老魔屍體,卻看不出明顯傷口,愈發驚訝,蹲在魔軀跟前抬頭望向祁勝:“他這魔軀造詣不淺,便是你師父運起六劍齊出也未必能破得了,如此魔修最是難纏,你是如何殺他?”
祁勝道:“師孃可還記得曾賜下《紫霞陣圖》給弟子參習?”
吳霜震驚起身:“你已參透?”
祁勝點頭:“參透不敢說,但淺淺煉陣,對付這樣的魔修倒還湊活。”
吳霜看著祁勝,上上下下打量,震驚實在難言,千言萬語最終化為一聲感慨:“遍數玉井洞更無一人如你聰穎。”
祁勝對這些誇讚很免疫,他自己知道自己的情況,他能參透《紫霞陣圖》根本不是因為他聰明,完全是因為他刻苦,肯用功。
說白了——
汗水鑄造不朽。
全憑勤能補拙。
僅此而已不算什麼。
祁勝更好奇的是這魔修到底什麼身份:“師孃可知此魔身份?”
吳霜搖頭:“‘黑煞魔體’是魔宗煉體一脈三大傳承之一,修習者眾多,僅憑這個並不能確定其身份,除非還有其他特徵。”
其他特徵?
祁勝從兩耳中取出‘紫金雙鞭’:“這個呢?”
他給吳霜介紹之後,念著心思,金鞭變粗變長,雙臂一揮立時就有風雷之聲。
“紫金雙鞭?!”
吳霜大吃一驚:“這是魔宗老怪柳夜白的獨門兵器,配合他的‘黑煞魔體’與《風雷滅世戰法》,一貫所向披靡,名聲震天響,比你師父要大得多。”
她從祁勝手裡接過雙鞭想細看看再確認一下:“師孃小心雙鞭沉重。”
即便祁勝已經提醒,吳霜仍舊沒能接住,剛剛入手身子就往前一躥,萬幸祁勝早有準備,兩手仍虛握著雙鞭立馬又接回來。
吳霜扶著祁勝結實胸膛站定:“能大能小,沉重無比,風雷響動,就是‘紫金雙鞭’沒錯。”
那這人——
吳霜扭頭再看地上那具屍體,又回頭看看那人畜無害的小弟子,一時說不出話來。
這個柳夜白可不是此前惠姑、矮道人那樣的人物,他更強橫,名氣更大,與那黑巖三怪幾乎齊名,勝過王群許多。
數遍整個大有山,能與這柳夜白齊名的不超過一掌之數,敢說穩壓他的一頭的更是一個都無。
幽冥宗中——
十五十六節的校尉武師不是對手。
十七十八節的天將武師也不是對手。
唯有十九二十節的金剛武師才能鬥上一鬥,但也鬥不過,老魔曾有戰績,前後打敗過兩位金剛武師。
猛地沒邊!
然而,如此人物居然被祁勝殺死?“不可思議!”
吳霜震驚極了。
祁勝卻知道自家情況:“柳夜白雖有偌大名頭,全都是魔軀厲害,近戰無敵。卻不修道行、不明天數,入我陣中如盲人摸象難知全貌,一身手段盡難施展,根本沒人跟他打,死的其實窩囊。”
這就是修仙!相生相剋殘酷至極。
即使如柳夜白這樣修成魔軀,實力極強名聲極響,可一旦遇到自己難以發揮的場景,一旦遇到完全剋制的手段,依舊免不了引頸受戮。
‘這也是我為何要博修諸般法術的原因。’
專精一項?這是庸人智慧不足、精力不夠的無奈妥協。
祁勝則不必。
他能樣樣通樣樣精,所學廣博。
‘一招鮮、吃遍天’的情況太少見,幾乎不可能,哪怕是祁勝的‘金珠’厲害,可在面對黑巖三怪、在面對柳夜白的時候,他甚至連吐出來的勇氣都沒有。
其應用範圍實在有限。
祁勝現在知道為什麼許多人物初登場的時候強的沒邊,但越往後卻給人越發遜色的感覺。
無他。
只因這人或許只精通一二厲害手段,初接觸時,無人知曉,不知如何應對,恰好又遇見被剋制的人與被剋制的手段,故而顯的強橫。
可等到被人熟悉了手段,找到了應對、壓制乃至剋制的手段,自然而然就好似變弱一般。
‘而我手段越博,被人剋制的可能性就越小。’
祁勝思路清晰。
……
翌日趕路。
王靈沒了青牛坐騎,時而去跟她娘同乘飛馬,時而又跟她爹蹭一蹭白象,一路上憑添許多活潑。
但王群仍顯得沉默。
其他人不清楚,唯有吳霜跟祁勝知道內情。
吳霜心底好笑,她身前攬著王靈同乘飛馬,扭頭跟一旁祁勝說道:“往前再走二百里就是虎跳澗,兩山相夾一條大江蜿蜒百餘里,那是丹陽門境內最大坊市之所在。”
她朗道:“蒐集煉罡材料不易,你可從沿途這些坊市著手,或許能有收穫。”
正是此理。
祁勝也有這般打算,得了吳霜指點頓時精神,走起路來風風火火。看這路途:懸崖峭壁崎嶇路,迭嶺層巒險峻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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