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純美麗。
她就像丁香一樣——
丁香一樣的顏色。
丁香一樣的芬芳。
丁香一樣的憂愁。
冷漠、悽清,又惆悵,靜默地走近、走近,又投出太息一般的眼光。
“裝神弄鬼!”
“佛怒火蓮!”
祁勝法力洶湧,火蓮張開,三色閃爍,蓮瓣將傘女包裹狠狠灼燒。
然而,無物不焚的佛怒火蓮,融合了地火、毒火與鬼火的三色火蓮,卻傷不了傘女半分。
她飄過。
像夢一般的。
像夢一般的悽婉迷茫。
逐漸靠近祁勝。
休說燒傷傘女,就連那看似脆弱的油紙傘,也只在火焰中波動,根本無法燒燬。
“這是三星難度?”
“不!”
“這不是!”
“那就是我方法不對!”
祁勝果斷換招。
他伸手一招,小鎮中刀兵齊動,唰唰唰飛來刀槍劍戟斧鉞勾叉,十八般兵器被祁勝驅使,或劈、或刺、或砸,叮叮又噹噹,盡數被紙傘擋住。
“奇了!”
祁勝見狀,正要再變招。
這時傘女款款走來,手上紙傘緩緩轉動。
隨著紙傘轉動,彷彿展開了一副畫卷,原本是白天的雨巷,頃刻間變成了一條寂寥的雨巷。
嘩啦啦!雨落下。
在這雨巷裡還有行人,三五成群,像是一個個家庭。
細一數——
“剛好八個!”
祁勝警覺:“這是被傘女害死的那八戶人家!”
他們人死了,魂魄居然還被拘束,進了油紙傘中被驅使來害人。
“所以這油紙傘也是法器?”
祁勝眉頭一掀。
既是寶物,那就好說。
但傘女始終持傘,始終不離手:“她不將紙傘祭在空中,‘落寶金珠’無從下手。”
傘不離手?
“那就打到你鬆手!”
祁勝零幀起步,一個閃身就到傘女跟前。
先來一拳——
陽升!
陰滅!
此為‘陽升拳’。
轟!一拳砸過,原本必中。
但這傘女忽閃忽閃,身形時而凝實時而虛幻,居然避過這一拳。
“碰不到她?”
祁勝腳踏陰陽圍繞傘女再打——
陽升!
化骨!
驚雷!
擒拿!
打穴!
“不行。”
“不行。”
全都不行。
這狗日的傘女,虛虛實實,面無表情,祁勝壓根就碰不到她。
任憑他使出渾身解數,全都無用。
這傘女給祁勝的感覺,就像是——
“就像是處在不被鎖定的狀態。”
“不怕烈焰。”
“不懼拳腳。”
這沒法打。
祁勝原還想打落傘女的傘,簡直想瞎了心。
‘火花術’不行。
‘驅物術’不行。
節氣功也不行。
祁勝避過雨巷中鬼物的騷擾,又運功力將一身雨水蒸騰,將滲入體內的陰氣消融、驅逐。
武功。
法術。
都試了一遍。
祁勝退後,張開‘慧目’仔細再看傘女與那油紙傘。
油紙傘的氣機複雜到了極致,斑駁不定,如一團亂麻。
反觀傘女,身上僅有一抹猩紅的血色。
邪惡但是精純。
“紅傘。”
“傘女。”
“連為一體。”
祁勝看過這傘這傘女,也看過雨巷,雖然詭異,但強度不大威脅不高,僅僅是雨水蘊含陰氣侵蝕,再加上鬼物圍攻而已。
不算什麼。
那鬼物也容易對付,一記陽升拳,頃刻就冒煙,灰溜溜回到油紙傘中再不敢出來。
這傘不強。
但勝在不壞。
“這人間,真詭異。”
祁勝慧目看不出名堂,須臾間手段用盡,只剩下‘落寶金珠’。
他不遲疑,張口金光爆射。
不是奔著紙傘去,而是奔著傘下傘女。
不要忘了——
“我這‘金珠’除了落寶,砸人腦門取人性命也是一把好手。”
那惠姑。
那矮道人。
相繼都死在金珠之下。
祁勝當前也只能寄希望於金珠建功。
但他沒報太大希望——
“‘佛怒火蓮’威力不亞於金珠。”
“我一身武藝也不俗。”
卻都沒法對傘女造成打擊。
金珠出口八成也是無功而返,八成也要被傘女化虛閃避。
祁勝真沒抱希望。
但下一瞬——
啪!金光劃過,金珠打破傘女,傘女消散,雨巷消散,油紙傘收起,啪的一聲跌落在地上。
普普通通再無神異。
“這——”
祁勝一愣。
他忙再度張開慧目,再看一眼油紙傘:“所有氣機都被收束、鎖定、鎖死。”
這正是‘落寶金珠’的威能,可以斬斷他人祭出之寶與這人的冥冥關聯,使那寶物封閉自閉,難與外界交流。
可這需要寶物離手才能做到。
“油紙傘並未離開傘女的手,怎麼被落?”
祁勝想到一種可能。
……
。